謝子良的風流韻事我並不想多管。
豈料調查出來的事情卻驚世駭俗,叫我大開眼界。
從前我就聽聞謝夫人和娘家郡王府來往密切。
入府後謝夫人也曾同我說過,謝子良從小就與那些表家的兄弟姐妹關係甚好。
尤其是與舅爺的庶女秦夢兒表妹關係匪淺。
但我入府之後並未見過這位秦夢兒表妹,也從未聽謝子良提起過。
而今不知是舊情複燃還是怎的,兩人又重新聯係上了。
聽說是秦夢兒在遊湖時不慎落水,醒來後突然性情大變。
不複從前那副文靜模樣,反而變成極為猖狂。
叫囂著秦家無權幹涉她的自由,被關了也會想方設法的跑出來。
遇上謝子良後,便一路跟著他到處花天酒地。
甚至大庭廣眾之下,倆人不顧男女大防,在湖邊共同戲水。
更是勾肩搭背,一同上青樓喝花酒。
醉了酒還當眾啃在一起,滾作一團。
到處宣揚著‘自由戀愛’‘父母無權支配我人生’的觀點。
打著‘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做主’的旗號與一眾公子哥卿卿我我。
遭受了不少百姓的指點議論。
消息傳到謝夫人耳朵裏,竟直直將她氣出病來。
她卻忍著病痛一路去到郡王府,將這件事情商討個結果。
結果就是不同意也不能讓秦夢兒入侯府。
因為謝夫人的大女兒已經嫁到了郡王府。
再從郡王府娶回一個,豈不是落魄的窮苦人家才會幹的換親之事?
為了兩家的臉麵,也為了宮裏頭宮裏頭不問罪,是斷不可能換親的。
為了徹底杜絕兩人的可能,郡王府當即就找媒人給秦夢兒說了一門外省的親事。
這事我全然沒有插手,也不主動過問,全當不知道。
但我悠閑,謝子良卻十分心急,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了。
我在榻上逗弘閱,他卻看也沒看,便急匆匆道:“母親可是去了郡王府?”
讓我嬤嬤將弘閱抱下去,才看著他說:
“花娘如今胎像未穩,夫君既然回府了,便先去看看她吧。”
“她身子弱,夫君該好好寬慰她才是。”
謝子良十分敷衍的點點頭:“嗯嗯,花娘我會去看的。”
隨後便是盯著我不說話了。
我不禁苦笑。
從前我才嫁入侯府第三天,他便迫不及待讓我將花娘接入府中。
如今不過是讓他看看自己曾經的心頭好,看看自己的孩子,他便如此敷衍。
我看他沒走,又不像是要看孩子的樣子,不禁問道:
“夫君可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謝子良抿了抿唇,突然就給我倒杯茶,又過來給我捏肩。
“舒華最是通情達理,我與表妹兩情相悅,心意相通,決不能失去她。”
我將他的手按停,起身讓他坐下,假裝糊塗道:
“哪個表妹?”
謝子良一噎,“就是母親娘家的表妹,夢兒,秦夢兒。”
“表妹的事情,隻怕我做不了主,夫君不如去問問母親的意見?”
“倘若母親同意,表妹進門做個側室也無不可。”
我毫不客氣的將這燙手山芋丟出去。
他猶豫一下,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夢兒同其他女子不一樣,她是個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的奇女子,生平最是不恥為人側室。”
“哦?既然如此,讓秦夫人為她擇一門正頭娘子的好親事不就好了?”
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謝子良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道:
“夢兒隻願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會另嫁他人為妻!”
我唇角的弧度漸漸抿平,眼神裏也多了幾分犀利。
“所以夫君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