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前,我家門鈴在雨夜響起。
林雨然渾身濕透,像朵被雨水打蔫的白玫瑰。
“硯白,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江硯白那夜在醫院值班,在急症室忙著照顧病人。
最近天氣惡劣,路上出車禍的病人有點多,他忙得連我送去的飯都沒吃。
如今他稍稍空閑了些,才帶著反複燒了三天的我看病。
我打著吊針坐在他旁邊,有護士進來挪喻。
“哎呦,有江醫生在,嫂子也會生病呐?”
江硯白在我旁邊寫著病曆表,無奈笑笑。
“前幾天孩子貪玩,拉著她在外麵玩水才發燒的。”
專屬越越的手機鈴聲急促得響起,江硯白剛接起,小炮仗一樣的聲音衝了出來。
“爸爸,我們家來了一個漂亮姐姐說來找你,她說她叫林雨然。”
聽見這個名字,江硯白握著鋼筆的手一頓,墨水立即在本子上暈染出一片。
越越還在不停得催促著,他幾乎跳了起來往外衝。
留我一個人在診室和護士對著眼,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到一會,江硯白手裏抱著傘急匆匆朝我跑來。
不是想到我在這尷尬。
而是想到家裏的鑰匙在我身上。
“對不起阿寧,我著急起來忘了。”
他喘著氣,卻沒忘記給她拿一把傘替她遮風擋雨。
對林雨然好,已經是他的習慣。
“對不起硯白。”
林雨然拿著他遞來的毛巾擦拭著頭發。
“我和葉川曉吵架,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能去哪。”
“還好來我這了,懷孕三個月還在外麵亂跑,一點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向來溫聲細語的江硯白,第一次語氣都重了。
“葉川曉也真是的,我要說說他去!”
越越蹦蹦跳跳地圍在林雨然身邊,眼睛亮亮的。
“姐姐你好漂亮,聞起來也香香的!”
林雨然摸摸越越的頭,眉眼彎彎。
“長得和硯白真像,以後有兩個硯白哥哥陪我了。”
越越聽完更高興了。
“那我長大後要娶漂亮姐姐,對你好一輩子!”
林雨然噗嗤一笑,看向江硯白。
“你看你兒子,審美和你一樣呢。”
江硯白笑著,沒有回應,而後慢慢晃悠到我身邊。
“她身體不好又懷著孕,最近飲食要清淡,但也不能沒了營養,雞蛋和肉都在給足了。”
我悶悶地嗯了一聲,心底泛著酸。
“那我準備多少天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是做過母親的,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
我癟癟嘴,更委屈了。
我的燒還沒好呢。
江硯白歎了一口氣將我攬在懷裏輕聲道。
“你先做飯,改天我就去和葉川曉理論將阿然送回去好不好?”
見我還是不高興,他親了親我的臉頰。
“過幾天就是你生日啦,越越買了些做手工的材料,做好後要在生日上給你呢。”
我轉頭看了一眼越越,嘴角忍不住上揚。
“那可是他的零花錢唉,平常都要想盡辦法問我多要呢。”
“零花錢而已,哪有親媽的生日重要呀,不過你別問是什麼,我答應要保密的。”
我彎彎眼。
“不問不問。”
畢竟我都看到啦。
那天越越房間門沒有關好,我路過看見他坐在地板上,手邊認認真真得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