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現場。
我的新娘為了與她的私人秘書長相廝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拋棄,與他徹夜未歸。
父親在得知婚宴上發生的事後,怒火攻心住進醫院,最終不治身亡。
而我的愛人還忙著和那個秘書換上情侶頭像公開關係。
“遇見你,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這一刻,我徹底絕望了。
我在她的動態下回複並點讚:
“我放手了,祝福你們這對狗男女。”
下一秒,她立刻打來興師問罪的電話。
“你能不能大度一點,我隻是陪陪他而已,一個倒插門的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平靜地回答:
“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所以我們離婚吧。”
1
病房內,蒼白的燈光照在父親憔悴的臉上。
“遠航,爸恐怕等不到給你抱孫子了…”
聲音如風中殘燭,微弱顫抖。
我緊握著父親幹瘦的手,喉頭哽咽:“您別這樣說,您會好起來的。”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怎麼也止不住。
諷刺的是,父親的病情原本已經穩定,卻因顧夢琪的事情再度惡化。
七天前,原本應該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婚禮現場,賓客滿座,隻是不見新娘的身影。
電話無人接聽,信息石沉大海。
正當我六神無主之際,手機突然亮起 —— 周子明發來的好友申請。
這個與顧夢琪朝夕相處的私人助理,此刻聯係我做什麼?
未等我思索,三張照片接連彈出。
照片一:顧夢琪慵懶地倚在陌生的床頭,目光含情。
照片二:她小心翼翼地為周子明套上戒指。
照片三:兩人的親密合影,不堪入目。
血液瞬間凍結,繼而沸騰。
“看到了嗎?夢琪專程恢複了初夜,可惜不是給你準備的。”
“她技巧真是絕妙,一晚上折騰得我筋疲力盡,你怕是享受不到了。”
“本來我還有點過意不去,畢竟今天是你們婚禮,但她太主動了,我實在把持不住。”
每個字都像刀子般刺入心臟。
兩年戀愛,半年婚約,她對我的碰觸總是抗拒。
牽手時的僵硬,親吻時的轉臉。
她說要保持純潔,將最美好的第一次留給婚後。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她的矜持不過是給我看的假象。
梳理往事,我終該早些醒悟。
她嫁給我,不過是一時感動使然。
我是管家之子,她是顧家掌上明珠。
階級的鴻溝本就難以跨越。
我暗自喜歡她多年,卻始終不敢表達。
直到那場空難奪走她心愛的未婚夫,直到她酒後駕車住進醫院,命運才給了我靠近她的機會。
每日的探望,精心的照料,溫柔的關懷,我用盡全力融化她冰冷的心。
那時的她需要依靠,而我恰好出現。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要嫁給我。
顧家最終妥協,允許我們的結合。
我天真地以為,從此能擁有幸福。
然而現實給了我重重一擊。
時間衝淡了她的感動,她開始頻繁提起逝去的未婚夫。
高傲冷酷的富家子弟與我溫和隨和的性格形成鮮明對比。
“你太沒主見了,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她常這樣抱怨,卻不知我的退讓全因為愛她。
就在這時,周子明出現了。
他與顧夢琪的前未婚夫如出一轍 —— 不僅相貌相似,連舉止神態都驚人地一致。
我看著顧夢琪對他越來越親近,幾乎確信婚禮無望。
令人費解的是,她卻堅持要與我完婚。
我誤以為,這代表她心裏還有我。
卻不知,她隻是在籌劃更大的背叛,當眾逃婚。
遭受如此傷害,或許離開才是解脫。
2
“看看夢琪的朋友圈。”
手機屏幕亮起,周子明的消息冷不丁跳出。
猶豫片刻,我點開了顧夢琪的社交頁麵。
映入眼簾的內容讓我如墜冰窟。
那是一張他們相擁而立的合照,背景是某個奢華套房。
文字簡短卻刺眼:“遇見你,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此刻,我徹底放棄了挽回的希望,她的心早已不在我這裏。
於是,我在照片下方按下了點讚鍵,並留下評論:
“我放手了,祝福你們這對狗男女。”
幾乎在瞬間,一通來電閃爍。
“陸遠航!你怎麼這麼狹隘?我隻是陪陪子明而已,你這個倒插門的憑什麼管我?”
不等我回答,電話驟然中斷,隨後發現所有聯絡方式都被她拉黑。
從那以後,再也聯係不上她。
父親的病情持續惡化,多次進出搶救室,我日夜守候病床前,無數次嘗試聯係顧夢琪,卻始終徒勞無功。
“嘀 — 嘀 — 嘀 —”
思緒被病房內刺耳的警報聲打斷。
監護儀上,那條本該起伏的線條突然拉直。
父親的心跳,停止了。
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醫護人員迅速湧入,將我推至一旁,開始緊急搶救,隨即推進了急救室。
站在走廊上,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將我吞噬。
若父親真的離我而去,我在這世上便再無依靠。
雙手顫抖著,我再次撥通了顧夢琪的號碼,換來的隻是一次次被掛斷的忙音。
如同無頭蒼蠅般,我機械地重複著撥號的動作,卻依舊徒勞無功。
冷漠的電子女聲不斷提醒: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我踉蹌著回到手術室門口,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打擊讓我再難支撐,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一位路過的年輕護士注意到我的狀態,輕輕將我扶起,隨後端來一杯溫熱的水。
“上天不會辜負善良的人。”
她的話語輕柔,帶著些許溫暖。
連日來的擔憂和疲憊終於在這一刻爆發,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滴落在熱水杯中,蕩起小小的波紋。
陌生人的一句關心,竟比至親至愛的人給予的所有要珍貴得多。
為何作為我妻子的顧夢琪,能夠如此殘忍地一次次傷害我。
回想起不久前,我高燒不退臥床不起,懇求她買些清淡食物時的情形。
“太忙了,沒空。” 她漫不經心地回絕。
事後才知曉,那天周子明加了班,她擔心他沒吃好,親自準備了一桌佳肴送去。
我的妻子懂得如何去愛,隻是她所愛的從來不是我。
為了周子明的事,我們曾有過幾次爭執。每一次,顧夢琪都以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應對。
“陸遠航,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家子氣?我累得要死!子明一個人在外地,我關心一下怎麼了?”
腦海中閃回的記憶如刀割般疼痛,憤怒與絕望幾乎令我窒息。
就在此時,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
父親被推了出來,身上蓋著一層白布。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低沉的聲音宣告了殘酷的現實。
這一刻,我的整個世界轟然坍塌。
離開醫院,我癱跪在門外的台階上,雙拳緊握至指甲嵌入肉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我用盡全力捂住自己的嘴,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顫抖,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良久,我擦幹眼淚,強撐著站起身,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冷靜開始處理父親的後事。
這段時間裏,顧夢琪從未露麵,連一句慰問都沒有。
手機裏,周子明依然不斷發來他們在高級酒店尋歡作樂的照片,仿佛專門要刺激我一般。
望著這些令人作嘔的畫麵,離婚的念頭在我心中日益堅定。
3
離開墓地,回到那曾被我稱為家的地方,我開始整理物品。
首先,我將所有與婚禮相關的裝飾、照片、擺件全部清理幹淨。
這個傾注了我兩個月心血精心打造的房子,最終還是由我親手抹去了所有痕跡。
一切收拾妥當後,我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谘詢了離婚的流程和注意事項。
翌日傍晚,結束了七天荒唐生活的顧夢琪終於回到了家中。
門開的瞬間,我目光鎖定在她頸部那些曖昧的紅色印記上。
她漫不經心地將手包丟在桌上,隨後遞給我一條皮帶,上麵明顯帶著使用過的痕跡。
“忽然離開婚禮是我不對,這條皮帶算是賠罪禮。”
顧夢琪冷淡地瞥了我一眼,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悔意。
因為愛她,我在乎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
在乎她對我的無視,在乎她的冷漠。
而今,我心中的愛意已然消失殆盡。
“嗯,無所謂,我確實沒資格管你,你想找誰找誰。”
我繼續整理行李箱中的衣物,沒有伸手去接那條皮帶。
顧夢琪微微一怔,原本準備的解釋之詞被噎在喉間。
她疑惑地望向我。
或許在她的認知裏,我應該像從前那樣徹夜不眠地質問她,然後卑微地懇求她不要離開。
又或是歇斯底裏地發泄怒火,與她大吵一場。
然而,自從父親永遠離開的那一刻起,我與顧夢琪的感情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不等她從驚訝中恢複,我平靜地開口:
“顧夢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