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氣氛僵持不下。
宋且微便在一旁說道:“蕭老板沒看錯,隻是薄總一直都將夏晚妹妹當作親妹妹看待,所以今天才沒注意場合,蕭老板,今天多謝你送我回來了,你還是快回去吧。”
薄宴再怎麼說也是海城的首富。
還從來都沒有人敢在薄宴的麵前這麼說話。
蕭淮不過就是一個小商人,得罪了薄宴的話,以後都別想在海城立足。
蕭淮很快就看出了宋且微話裏話外都在保全他。
他笑了笑,說:“是很晚了,宋小姐早點休息。”
說完,蕭淮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薄宴。
那眼神之中,三分譏笑,四分涼薄,其餘盡是挑釁。
薄宴的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危險了起來。
“薄總,時候不早了,你也走吧。”
宋且微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薄宴蹙眉:“你趕我走?”
宋且微看出了薄宴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
是啊。
從前的自己一直都恨不得薄宴二十四小時跟在自己的身邊。
就連薄宴有重要的會議,她都要薄宴實時報備。
如今自己不喜歡薄宴了。
薄宴是走是留,和她有什麼關係?
宋且微皺眉:“怎麼了?”
“你和我,就沒別的要說了?”
三年了。
薄宴不相信宋且微沒有話要和他說。
“哦,對了。”
宋且微補充了一句:“薄總回家,一路平安。”
“......”
宋且微轉身就回到了宋家。
薄宴看著宋且微的背影,沉默了片刻。
宋且微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裏已經擺滿了夏晚這三年住進來時所用的生活用品。
宋且微將這些一一扔到了垃圾桶。
劉媽站在了宋且微的房間外,詢問道:“大小姐,是有什麼吩咐嗎?”
“把這些,全都扔了。”
宋且微麵無表情的將一筐東西都扔了出去。
劉媽看了一眼筐裏的東西,很快就認出來這些全都是夏晚的。
劉媽略帶驚訝的說道:“大小姐,這些可都是夏晚小姐的東西啊,就這麼扔了嗎?”
“嗯,都扔了。”
宋且微丟下這句話之後就關上了房門。
劉媽將這一筐東西撿起來。
本以為他們家小姐是學乖了,沒想到,不過就是做做表麵的功夫。
背地裏還是容不下夏晚小姐啊!
劉媽準備將這些東西扔到屋外的垃圾箱時,迎麵撞上了已經回來的宋澈。
宋澈皺眉道:“這些不是晚晚的東西嗎?誰讓你扔的?”
劉媽有些為難的說道:“回少爺,是大小姐,大小姐說要把這些都扔了。”
“且微?”
宋澈的眉頭皺的很深。
果然!
他就知道宋且微還是不喜歡夏晚,又在背地裏搞小動作。
想到這裏,宋澈便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他敲響了宋且微的房門。
宋且微開門時看見宋澈的時候,還略帶驚訝:“哥哥,你怎麼來了?”
“誰讓你把晚晚的東西都扔出去的?你就這麼見不得她的東西嗎?”
宋澈一上來就是質問,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宋且微。
“我還以為你真的學乖了,沒想到還是在這裏裝模作樣,晚晚哪裏得罪你了?你非趕走她才樂意?你在醫院躺著的時候,可都是晚晚照顧的你,咱們一家都應該感謝她!”
感謝?
宋澈不說,宋且微都要忘了。
她在病床上躺著不能動的時候,夏晚還是一個護工。
夜半無人的時候,夏晚守在她的床前,捏著她的下巴,將滾燙的湯水灌在她的口中。
口中經常說著家人對她如何如何好,她又是如何取代自己的位置。
前世回家的第一天。
她沉浸在可以見到家人和薄宴的喜悅之中,卻看見了夏晚成為了他們的心頭寶。
爸媽和哥哥,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
都覺得她是為了排擠夏晚,所以才瞎編亂造。
看著眼前的宋澈,宋且微說道:“哥哥誤會了,我扔了那些東西,是要買一些新的給夏晚妹妹,那些牌子都不好,你看,這些可都是我從前最愛用的品牌。我想夏晚妹妹肯定會喜歡。”
說著,宋且微就將自己加購的所有日用品都擺在了宋澈的麵前。
宋澈半信半疑的將手機接過去,果然看見了同樣的東西,宋且微都買了兩份。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宋且微說道:“難不成哥哥真的以為,我要趕她出去嗎?你妹妹我什麼時候是這麼小氣的人了?”
宋澈想了想。
倒也是。
宋且微對家人和朋友一向都是一擲千金,從不吝嗇。
“是哥哥誤會你了,晚晚這個人心思細膩,容易多想,你回來之後她就曾對我們說過,怕你不喜歡她,以後你要和她好好相處,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成為好姐妹。”
“哥哥放心吧。”
宋且微應下之後,又故作為難的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要哥哥幫忙。”
“什麼忙?”
“哥哥,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聞言,宋澈愣住了。
宋且微還會缺錢花?
“我都回來三天了,我也是剛發現,我銀行卡被注銷了。”
宋且微說著,還覺得有些可憐巴巴的。
宋澈這才想起來,早在一年前,爸媽就已經把宋且微的銀行卡給了夏晚。
應該是夏晚為了方便,把錢挪到了另外的卡上。
“是我不好,你回來三天了,我都忘記給你錢了。”
說著,宋澈就摸了摸宋且微的頭,說道:“我的小祖宗可不能沒有錢花,你要多少?哥哥讓人打給你。”
宋且微甜甜一笑:“越多越好。”
“好。”
宋澈直接把錢包裏的黑金卡給了宋且微:“先拿去花吧,密碼是你的生日。”
“好,謝謝哥哥。”
宋且微將卡收下。
宋澈欣慰的笑了:“妹妹真是學乖了,都會說謝謝了。”
“以後,我天天說。”
宋澈不知道,她並非是不懂事,而是隻對不熟的人說謝謝。
等到宋澈走了之後,宋且微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看著手裏的黑金卡,她也明白,想要和薄宴退婚,離開宋家。
首先,她要有錢。
她要跑到宋家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後永遠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