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打一個如花似玉的軟妹子?
韓平沒有這個經驗,有一點他是確定的,絕對不能打得血刺呼啦的。
但如果不用力,劉雪寶會覺得自己不夠疼她,或者她會更加自卑,覺得她不夠可人疼。
因此,韓平是用了技巧的,用力了,但打得浮,力隻作用在上麵的一層皮肉上,不會傷筋動骨。
啪啪啪……
打了有十幾下,韓平覺得可以了,抬頭卻看見劉雪寶淒楚的臉蛋:“才十三下,相公不想和雪寶百年好合嗎?”
“要打一百下才算禮成?”
韓平也是無語了,劉雪寶點頭,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是期盼和祈求。
這種要求,韓平兩輩子都沒聽過,能咋樣?
滿足她唄!
賣力地打著,他算是明白,為什麼老娘交代說別太粗魯,像劉雪寶這麼嬌弱,若是打實在了,隻怕要皮開肉綻。
打完了一百下,韓平冒汗了,劉雪寶麵帶喜色,窸窸窣窣地,從包袱裏拿出一塊四方白布鋪在床上。
脫去腳下芒履,直杠杠地平躺在床上,把胸口的幾顆扣子解開,露出裏麵紅彤彤的肚-兜,雙眼緊閉,雙手緊張地握成了拳頭。
她的腳十分鮮嫩,五根腳趾顆顆分明,像五粒玉珠,一看就知道,平日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女子。
她都這樣了,韓平便不再糾結。
原本他是覺得,要先培養感情。
問題是,這一方世界,不存在談戀愛,談戀愛的女子,那叫下流,那叫放-蕩,那叫不守婦道。
先婚後愛,才是乾坤正道。
做人嘛,就是要入鄉隨俗。
他老實不客氣地爬上了床,依周公之禮,緩緩行去,不想,剛剛抱了下劉雪寶,她便激動地流出了眼淚:“奴家貌陋貧瘠,多謝相公不嫌。”
也許是多年天災,戰亂,民不聊生,越缺什麼,越想要什麼,大越王朝的女子,民間以肥壯為美。
上流社會則追求豐肥穠麗,雍容華貴。
像劉雪寶這種清瘦俏麗的,男人反而不喜。
“我覺得你很好看。”
韓平說得是實話。
劉雪寶麵容清麗秀雅,身材勻稱曼妙,肌膚也是欺霜賽雪,加上柔弱纖細,哀愁婉約,典型的初戀女神,白月光。
她卻總覺得自己醜。
“相公淨是哄奴家,那趙杏兒一尺八,奴家隻有一尺,何談好看?”
她說的是腚,大越王朝的男人,看女人第一個就是看腚,
所謂“腰下瓊月顫巍巍,溫泉水滑洗白露",典型的肥碩審美。
“是嗎?隻有一尺,我量量。”
知道觀念難以改變,韓平便用行動表達自己的熱愛,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劉雪寶突然睡著了。
韓平慌了,急忙又是拍臉,又是掐人中,好一會她才悠悠醒轉。
“相公贖罪……奴家太歡喜了。”
一隻手無力地攥著韓平的衣衫,不願意放開,怕掃了夫君的興頭,劉雪寶又恐慌,又是忐忑,慚愧不已。
她恨自己連最基本的洞房,都無法讓相公如願。
“沒事的,你身子太虛弱,等養好了,我再疼你。”
柔聲安慰著,韓平攏了攏劉雪寶額頭有點淩亂的秀發,“我選你是真心喜歡,並非出於憐憫。”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弄傷了劉雪寶,趕緊離開了。
劉雪寶暈乎乎的,櫻唇微張,喘呼不定:“喜歡雪寶嗎?相公是這麼說的,他是這麼說的……”
……
由於睡得早,第二天,韓平一大早便醒來,隻覺得渾身生疼,知道背老娘走五十裏山路,累著了。
習慣性地翻騰了半個時辰,方才起床。
老娘正在做飯,菜團子,疙瘩湯,碗裏是蘸醬。
微寒人家往往是沒有菜的,靠的就是蘸醬,通常是蒜泥加鹽巴,加溫水,然後蘸著吃。
野外沒有蒜,所以蒜是很貴的,眼前的碗中是花椒粉,茱-萸,加鹽巴和溫水。
“娘,我媳婦呢?”
“去割草了,在後山呢。”
災荒年,財不露白,通常不會放牛,而是割草喂牛,韓平見飯還要得一會呢,洗把臉,咬著一根柳樹棍,離開了院子。
外麵是上百畝的土地,看起來格外開闊,下了山坡,便是第一等的河川地,這種土地,就算是伯爵府,也是格外的珍惜,往往交給最能種田的老手打理。
河川地邊上便是泑水支流浦汶河,雖是夏季,也是潺潺流動,清澈見底。
浦汶河邊上的山,也是他管轄的。
走到山脊,遠遠地便看到,劉雪寶正在割草,身邊兩個麻袋,一大一小,這是用苧麻編織而成的,細密結實耐磨損。
“喂,該吃飯了。”
韓平怕嚇到她,早早地喊了一聲,劉雪寶像個小鳥一樣奔跑過來:“相公,給你這個!”
她歡歡喜喜地從荷包裏,拿出幾粒紫紅色的燈籠果,放在韓平手裏。
燈籠果酸酸甜甜,十分美味,韓平吃了,便去背麻袋,劉雪寶立馬阻止:“相公,我背這個大的。”
韓平在昨晚打過的地方,輕輕打了下:“聽話,你背小的。”
“……好。”
羞不自勝的劉雪寶背起小麻袋,她割的是長草,不用洗便可給牛吃。
兩人從山坡走下,隔壁負責河川地的曹本榮一家正在驅趕蝗蟲,他們點燃了幾個火堆,手裏拿著竹竿拍打吆喝。
遇到蝗災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盡可能地減少損失。
既然遇到,便見了禮,曹本榮愁眉苦臉地炫耀:“多好的粟子,快要被該死的螞蚱禍害完了,一畝地怕是隻能二三十斤收成。”
如果是好年月,一畝地會有上百斤,蝗災泛濫,能有二三十斤,便算是非常不錯的了,大部分田地顆粒無收。
“災年真是不易。”
韓平裝作沒聽懂,隻是給與同情,聊了兩句,便和劉雪寶回去了。
曹本榮的女兒曹淑君,眸子亮晶晶,看著一個高大威武,一個纖瘦軟弱的兩人並排的背影。
“閨女,想婆家了?”
曹本榮打趣,曹淑君臉上暈紅:“才沒有。”
“放心,爹給你找更好的,你得多吃飯知道嗎?女人就得壓秤,像韓平這種喜好奇特的,到底是少數。”
曹淑君露出淡淡苦惱,家裏倒是不缺吃食,可她幹吃不胖,想到什麼,她問道:“爹,遠親不如近鄰,他們新婚,咱家要不要送禮過去?”
婚喪嫁娶,人情往來的核心,曹本榮哪裏不知道,他沉思了下,搖搖頭:“這小子太年輕,定然站不穩腳跟,送禮等於浪費。有這些錢,還不如買點豬油吃呢。”
說到豬油,他口水冒了出來,他家也隻是能吃飽,葷腥依然是輕易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