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著一大堆東西,眼神慌亂又關切。
“書禾!你怎麼樣了?”
不想和他多說,我皺眉,隨口說:“我沒事。”
可下一秒,段祁宴猛的提高聲音:“什麼叫沒事?”
我不由得轉過頭看他。
他眼眶逐漸變得通紅:“都流產了,還說沒事!”
“一晚上都沒回家!要不是我查到你在醫院,你還想瞞我到多久!?”
麻木的扯了扯嘴角,我語氣平靜:“我記得,我明明打了電話給你的,是你自己不信。”
現在卻來質問我隱瞞,真是可笑!
段祁宴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眼神閃了一下,狼狽不堪的別過頭:“是我的錯,我當時以為,那是你在耍小脾氣。。。”
我抿著唇,沒說話。
段祁宴坐了下來,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語氣誠懇的說:“書禾,孩子我們還會有的,你別傷心了。”
看著他的眼神,我心裏默默回答。
不會再有了。
我已經失去生育的機會了。
見我不說話,段祁宴更加著急了,他緊緊捏著我的手:“沒關係沒關係,孩子的事情不著急,等我們結婚再要也不遲!”
“實話說,我還想再多和你過二人世界呢,有個孩子多麻煩!”
“是嗎?”
可我分明看見,當日他護著沈知月的動作有多小心翼翼,還有他眸中對孩子的珍視和期待。
他分明是喜愛極了。
事到如今,還在騙我。
“是啊,書禾,你先好好養身子,別想那麼多了。”
“來,我給你帶了燕窩,趁熱吃。”
整整一天,段祁宴都在為我忙前忙後,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看著他小心翼翼為我吹滾燙的熱水時,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我不小心被籃球砸傷的時候。
為了照顧我,他毫不猶豫的曠課,給我換藥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我佯裝沒事的模樣,笑著問他:“抖什麼?沒有爸媽的二十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我不疼。”
他皺著眉,輕輕撫上我的唇角,眼裏的心疼都要溢出來:“怎麼會不疼呢?”
“書禾,在我麵前,你永遠都不需要堅強。”
“沒有父母的話,也沒關係,我會愛你。”
那時候是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
沈知月還沒有回國,我並不知道他有個青梅,我沒有被沈家認領。
我們隻是大學中一對普通的情侶。
熱烈純粹又美好。
“段祁宴。”我忽然開口叫住他。
他抬頭,嘗了嘗水的溫度遞到我嘴邊:“水溫剛剛好,怎麼了?”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此話一出,我的身體頓時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空氣凝滯。
段祁宴慢慢收回那杯他好不容易吹涼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