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

晚上下班回來，我盯著那一桌子菜，還有我麵前那碗盛好的飯，心裏已經有了陰影，索性點了外賣。

「媽，你看看弟妹，我忙了一個晚上，她一口都不吃。」嫂子委屈地坐在凳子上抹著淚。

「愛吃不吃，這頓不吃，以後也別做給她吃！」婆婆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明天大寶正好也要去體檢，我們一家人都過去！」

我記得小侄子是下周才要去體檢，忽然改日期，怕是故意的。

她們就是想盯著我，生怕我有問題，買通醫生幫忙隱瞞。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一家人來到醫院。

大哥和我老公兩人自己去體檢，嫂子和婆婆緊跟著我，要不是有些項目沒辦法進去，不然她們都恨不得貼在我身邊，時刻盯著我。

我開口詢問醫生一些事情，她們婆媳倆就生怕我是在暗示什麼，急忙就開口打斷。

嫂子抱著兒子得意洋洋地衝我挑眉，勝利般地挑釁著：「有我和媽在，你休想給醫生塞紅包！」

我衝著她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廢話什麼。

我的體檢做完，和上次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婆婆和嫂子卻不相信，拿著體檢單各種不停詢問，就差沒強迫摁醫生頭說我不孕不育。

「媽，我覺得肯定是這家醫院不規範，我在老家認識一個中醫，改天讓弟妹和我一塊去見見中醫吧。」

婆婆二話不說替我答應了。

我也懶得和她們爭論，腿長在我身上，誰答應誰去！

做完我的體檢，就輪到小侄子，我本打算離開，卻看見嫂子在填寫小侄子血型那一欄，寫了O型。

可我記得大哥和程南，還有嫂子都是AB型，小侄子怎麼會是O？

難道是我記錯了？

我拿起手機給程南發消息。

程南：【問這個做什麼？】

【我聽說血型也有可能會影響懷孕，嫂子和大哥都是AB型對吧？】我隨便胡扯了句。

好在程南沒有多疑，詢問大哥後回複我他們倆都是AB型。

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嫂子，她之後要是繼續作妖，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5

程南和大哥因為工作原因，沒時間等體檢報告，直接選擇郵寄回家。

第二天，快遞送到家。

嫂子撕開體檢單，看著上麵的內容，故作生氣地跑過來。

「媽！小弟檢查出無精症！」嫂子指著報告那一欄，又氣又惱地說道：「我聽說，是妻子有問題，所以才會讓丈夫得這種病的！」

婆婆是個農村人，對於這些都不清楚，聽嫂子解釋什麼是無精症之後，整張臉垮下來，坐在地上哀嚎著大叫。

「我命怎麼那麼苦啊，顧琳你賠我兒子啊！我說我兒子好端端的怎麼生不出兒子啊，」

「我就說每次檢查，顧琳都敢信誓旦旦說不是自己的問題，原來是把程南搞出問題了！」

嫂子一臉憤怒地瞪著我，眼中的雀喜格外明顯。

婆婆雙手一會兒拍著地板，一會兒拍著胸口，嚎啕大哭地說著自己命苦，娶了個喪門星到家裏。

「蘇瑤，你也是個大學畢業的，也不是個傻子，你會不知道無精症是什麼嗎？還被我害的，你可真是能夠胡扯！」

「我胡扯什麼了？程東程南是親兄弟，為什麼程東沒事，程南卻有事啊？這明擺就是你害的！」

嫂子仗著婆婆不知曉這些，一個勁兒胡說八道，偏偏婆婆又非常相信她的話。

「無精症要麼是先天的，要麼是後期虛損太過，怎麼可能是被我害的。」我剛懟回去，她又立馬說道。

「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承認又有什麼用！」

婆婆哭著爬起來，朝著我扇了一巴掌，還好我及時躲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肯定是你出去亂玩，得了臟病傳染我兒子，我還我孫子啊！」

婆婆扶著桌子，大口大口喘著氣，捶著心口哭著。

「媽？」程南突然回來，撞見這幕，急忙跑來：「顧琳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媽！」

「小弟，媽是看了你的體檢報告，然後被顧琳給氣哭了。」嫂子把報告交給他。

「這肯定是顧琳以前在外麵亂玩，所以害你變成這樣子的。」

程南看著報告上寫他是無精症，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中的報告都被捏得發皺巴。

「程南，別和我說，你也相信你得無精症是被我害的？」我嗤笑一聲看著他。

好歹大家都是上過學，見過世麵，沒有專門學過，也應該知曉這種病不可能是被女方感染到的。

「南啊！」婆婆哭得委屈地抓著他手臂，望著他：「都怪媽，媽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娶他，不然也不會害得你變成這樣。」

「......不是你害的，我怎麼會染上這種病！」程南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我沒想到的他為了自己的臉麵，為了自己男人的尊嚴，居然也這樣子說。

這一家子，都他媽有病！

「行！我害，都說是我害的，那離婚啊！程南你好好調養，然後在重新娶一個，我看你能不能正常受孕生一個！」

我叱聲罵道：「現在跟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你做夢！」程南僵體檢單朝著我臉上甩過來：「把，把我害成這樣子，你以為離婚就可以解決了嗎！」

我看著他漲紅的臉，非常清楚他不離婚，就是害怕別人知道他無精症不和他結婚，他就是想賴著我！

我垂眸，剛要開口，卻看到體檢單上的名字。

我俯身將體檢單拿起來，仔仔細細查看上麵的名字。

「蘇瑤，我問你，你是不是百分之百確定男人得無精症就是被女人傳染的？」

「廢話！」嫂子中氣十足，十分篤定地說道。

我將體檢單遞到她麵前：「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上麵寫的是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