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江頌年像轉了性子,晚出早歸。
一回來就查看她手腕上的傷有沒有恢複。
縱然看不見,葉棲棠也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
隻是她現在想開了,不會再被這些小恩小惠打動。
“不用每天這樣。”
“你是我老婆,我關心你是應該的。”
葉棲棠眉尾一挑,“那晚不是說要跟我離婚,還要騙我簽下離婚協議書,不讓我知道。”
江頌年麵如紙色。
原本他是這麼計劃的,但現在他還不想這麼著急。
“你聽錯了。”
“江頌年,我是瞎了,但我的耳朵沒有聾,相反,我聽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暫時不會跟你離婚。”他強調。
而“暫時”這兩個字更諷刺。
“還有,我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江頌年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提起眼睛,江頌年的眼神瞬間閃躲起來,“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你車禍傷了眼睛,所以才失明。”
“是嗎?”葉棲棠壓根不相信,“別再騙我!”
“你要不信,你自己去醫院查。”江頌年起身要走。
葉棲棠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先分居吧。莫紓在幫我找房子,我帶著樂樂就行了。”
“你說什麼?”江頌年霍得轉身,“你跟我分居?是!我們是隱婚,但圈子裏的朋友都知道我們結了婚。你搬出去,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葉棲棠疑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跟我離婚,你好名正言順去照顧顧希彤。我給她騰位置。”
江頌年像是被踩到了貓尾巴,“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對希彤隻有憐愛。是在看譚時禦的份上。”
“所以她漲奶,你都要去?江頌年,你去充當什麼角色啊?”
江頌年覺得她越來越刁蠻任性。
“枉費我每天這麼早下班回來陪你。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你倒是很會踐踏我們的感情,踐踏我對你所有的愛!”
葉棲棠無言以對。
反正,隻要江夫人治好了她的眼睛,她跟這個男人就再沒任何關係。
晚上,江老太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葉棲棠的手恢複得差不多,不好再拒絕,正好可以去問問江夫人手術的事情。
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江宅的停車場。
今晚江家有客,十分熱鬧。
隻是往常這種場合江太太是禁止葉棲棠參加的。
丟人現眼。
剛進大廳,江老太太就朝她走去,拉住了她的手。
“棠棠啊。身體好些了嗎?”老太太神情曖昧,盯著她平坦的小腹,“不會是有好消息了吧。”
葉棲棠微微尷尬,“奶奶,我沒有。”
江太太陰陽怪氣,“是啊,跟頌年結婚一年多,連個蛋都沒有。也好意思過來。”
“少說兩句,棠棠是好姑娘。”
江太太一記白眼。
跟著老太太“見”了一些貴客,葉棲棠很不自在。
老太太拉著她站在台上,熱情介紹,“我這個孫媳婦兒啊,是樂團裏的首席小提琴師,拉得可好了!”
台下議論紛紛,“首席不是顧希彤嗎?什麼時候成了她?”
“嗐,以前是的。”
“你們忘啦,她以前可是譚時禦的未婚妻,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譚時禦甩了。這才纏上江大少的。”
“瞧我們江大少這沒出息的樣子,為了她能絕食抗爭,在大雨裏跪一天一夜。”
“真是個癡情種子啊!”
台下,全都是關於江頌年的英雄事跡。
葉棲棠不由得一哼。
當年他有多癡情,她現在就有多不堪。
傭人送上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