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聽得眼皮打架，忍不住在心裏對Zero抱怨。

【我好困】：“吵了半天，重點呢？到底為什麼吵？”

【Zero】：“根據實時信息分析，核心矛盾在於‘方舟’項目預算缺口巨大，集團現有流動資金無法支撐。”

沒錢？

我愣了一下。

【我震驚】：“搞什麼飛機？全華夏前三的大集團，連個應急項目的錢都掏不出來？”

“騙鬼呢！賬麵上肯定不是這樣的。”

“隻有一種可能——”

“錢，被某些蛀蟲給挪用或者虧空了！”

“還吵什麼？直接查賬啊！”

“把集團上上下下所有賬目，尤其是這群高管負責的項目和部門，徹徹底底查一遍！”

“揪出那些肥得流油的蛀蟲，把虧空的資金追回來，不就有錢了？”

就在這時——嗡！

持續不斷的激烈爭吵聲，戛然而止。

我正奇怪怎麼突然安靜了，隨即感覺到數十道目光，齊刷刷地向我看過來。

我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怎麼回事？

【我止不住發抖】：“Zero！是不是我睡著被發現了？他們那眼神，是要把我切片涮火鍋嗎？”

【Zero】：“根據當前環境參數及生物體反饋分析，你並未進入生理性睡眠狀態。當前高強度關注度的來源，大概率並非你的儀態問題。”

【我】：“那就好那就好？”

正此時，主位上，

董事長薑天成。

終於，開口了。

“角落裏的那個實習生，過來一下。”

【我】：“啊啊啊！他叫我！怎麼辦怎麼辦？”

【Zero】：“建議選擇‘過去’。其他選項，生理存活概率接近於零。”

【我】：“......你個破AI還挺幽默！”

吐槽歸吐槽，求生本能壓倒一切。

我感覺自己像個生鏽的機器人，關節僵硬地站起身，慢吞吞地踱到薑天成麵前。

“董......董事長......”

薑天成靠在椅背上，

沒有看我，而是朝著自己身旁那個空著的位置，微微抬了抬下巴。

“站這兒。”

嗯？

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顯然也跟我一樣，集體陷入了懵逼狀態。

在薑天成那不容抗拒的目光下。

我還是機械地邁開了雙腿。

一步。

兩步。

......最終停在了薑天成的身邊。

他就那麼端坐著，沒有再看我一眼。

目光重新投向會議桌對麵的其他人，繼續著剛才被打斷的議題。

這下好了，徹底告別摸魚時光了。

站在這兒，別說打瞌睡了，我連眼睛都不敢眨！

罰站就罰站吧。

反正工資照發。

這幫大佬，還在為了那個什麼項目吵得臉紅脖子粗。

無聊，是真的無聊透頂。

視線開始不受控製地在寬敞的會議室裏亂瞟，企圖給自己找點樂子。

然後，我的目光定格在了會議室角落。

那裏坐著一個穿著灰色職業套裙的中年女高管。

好像是......財務部的孫副總監？

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但那微微聳動的肩膀。

偶爾，她還會極快地抬手抹一下眼角。

哭了？

開個會而已，吵架吵到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