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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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我拉開抽屜。

裏麵密密麻麻沈空青的偷拍照。

我跟沈空青是重組家庭。

身體裏留著不一樣的血。

我卻病態的喜歡沈空青，比喜歡我媽還喜歡。

沈空青上高中，我最喜歡幹的事。

是偷溜進他房間，剪碎他的衣服，弄臟他的書本。

我見不得別人覺得沈空青好。

那樣喜歡上他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可還是藏不住沈空青那張好看的臉。

那雙丹鳳眼睨人時清冷又淡漠。

對這麼惡作劇的我，也是一樣。

每次被他發現在他的床上睡覺，他會一直守在床邊。

直到我醒。

「沒打雷沒下雨。」

「乖乖，你還覺得自己是小孩嗎？」

他說話溫柔。

將我跟四件套一起丟進垃圾桶的動作，卻果斷到冷漠。

房間門總是反鎖，不讓我有一絲逾矩的可能。

沈空青討厭我討厭的要死。

卻因為是我的哥哥，是在國外爸媽的囑托。

所以，遵守規則。

好好照顧我。

上一世的現在。

我剛知道沈空青暗戀的人一直都是安然。

發大瘋，花了三個月，造了座兩百平的地下室。

西服、袖扣、軟床、皮鞋、白大褂。

還有手銬跟腳鏈。

我綁了他，把他關在地下室一整年。

他很聽話，很乖。

哄我睡覺，會給我唱安眠曲。

會仰頭情動的告訴我，「最喜歡乖乖了。」

我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除了偶爾會躲在廁所裏不讓我看見。

直到仇家把我地下室包圍。

我才知道，他是去廁所裏發短信求救的。

虛情假意一整年，我以為他至少會對我有一點動心。

可我被推下山崖時，他漠然的表情。

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心裏燃起股無名火。

我拿起剪刀，把沈空青的照片剪個稀碎。

點開購物記錄，把在途的所有東西都退了。

我不要再跟沈空青有牽扯。

更不要再愛上他。

一切做完，蒙上被子。

彈幕再度出現：

【不兒，這對嗎？妹寶現在就退了後續拿什麼跟沈空青play？】

【沈空青監控妹寶手機時都看燒了，在衝冷水澡......】

【這小可憐現在還以為是妹寶嫌棄他，以為她要出去跟別的男的同居呢！】

【沒事，妹寶退了的沈空青都加購物車了，等用到妹寶身上就老實了！】

嘖，還用到我身上。

看著彈幕異想天開，我輕輕搖頭。

沈空青沒報警就不錯了。

怕是碰我一下，他都三個月吃不下飯。

重生後遺症，越想到上輩子的沈空青。

心裏就燃起一團無名火。

我口渴的不行，擰開了房間門。

還真被彈幕說對了。

沈空青的房間門關著。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

磨砂玻璃，隻能看到沈空青頎長的身影。

他低著頭，但我好像能想象到。

被水霧攏滿的眉眼。

上一世，我逼著他在浴室跟我玩過。

他那時大抵是恨我的。

恨我把他關著，恨我碾碎他的自尊。

我難受的雙眼失焦。

一向不喜歡被掌控，我回頭吻他，問他。

「你愛我嗎？」

沈空青呼吸一滯。

浴室的水霧攏滿他的眉眼。

他卻把我的眼睛遮住。

低聲浮在我耳側，「愛的要死。」

我很清楚，沈空青在撒謊。

所以才要把我眼睛捂上。

但我還是開心的笑了，勾住他手指。

「那你會娶我嗎？」

這次他沒有一絲一毫停頓。

「不會。」

這就是沈空青。

能麵不改色的撒謊說愛我這種虛無縹緲的概念性問題。

卻對自己的底線，堅持到底。

......

回憶的片刻，浴室門啪嗒聲擰開。

沈空青腰上隻圍了條浴巾。

露出清晰的人魚線。

肩寬腿長，澀的要命。

他開口是毫無意外的冷淡，眼角緋紅。

「怎麼，後悔了？」

浴室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水汽。

我疑惑，靠近。

冷感撲麵。

【妹寶，別懷疑，沈空青就是在洗冷水澡。】

【嘖嘖，沈空青這個腰簡直聖體，能把我們白白軟軟的妹寶弄暈吧啊啊啊！】

冷水澡、聖體。

眼看描述的越來越細，我耳垂紅的要滴血。

綁回沈空青後，我還算收斂。

念著他清冷禁欲，還有很多都沒試過。

可現在，我盯著沈空青青筋畢露的手臂，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他下意識地把東西往身後藏。

「你手上拿著什麼東西？」

我靠近，沈空青後退。

一直到退無可退，他靠在洗手間玻璃門上。

提唇，笑的涼薄。

「不是你嫌我的白大褂臟。」

「要看嗎？」

被提起的興致落下去。

我僵笑，有些難堪的蜷著手指。

沈空青從不說謊。

除了上輩子被我關著，逼著說喜歡我。

心灰意冷，轉身回房間。

他冷冷的吻我。

「等等，還沒跟我說你到底搬不搬。」

他皺著眉的樣子，像是快嫌棄死我了。

就連跟我待在這房子，共同呼吸的一分一秒，都難以忍受。

心臟頓時被苦澀占滿。

我啞著嗓子，低聲。

「放心吧，沈空青。」

「我不會留在這，礙你的眼。」

門關上，沈空青低聲嘶吼了句。

「那就滾，滾的越遠越好！」

我趴在門後。

整個人像重重脫了力。

我決定要戒掉對沈空青的癮了。

可看他說出真心話，喊我走的樣子。

卻怎麼還是覺得，好疼好疼？

像都快把骨髓挖空，無孔不入的那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