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炤理所應該的把她護在身後,警覺的盯著我,「琪兒體虛怕熱,你這院裏常年供冰,我就帶她來轉轉,馮清陽,你不會連著都不許吧?」
我笑而不語,視線落在薛琪兒的脖子上。
她意識到了什麼,手忙腳亂的就要把脖子上的串子摘下來,「對不起,是我擅自主張戴上的,馮姐姐千萬別怪裴公子。」
不等她說完,裴炤便雙眸心疼的牽住她的手,二人你儂我儂,旁若無人。
過了片刻,他才想起來我還在,對我更加嗤之以鼻,「不過是一條珍珠串子,你有那麼多好東西,贈予琪兒一樣又能如何?」
他眼神落下一個箱子上,神色中帶著幾分渴望,「依我看,來者便是客,你應當多送一些才是,你身為尚書嫡女,並不該如此小氣,馮清陽,別讓我看不起你。」
這是他一貫的套路了。
隻要我有事情不答應他,他就會如此。
我默默地走到他們二人麵前,薛琪兒雖瑟瑟發抖,可她臉上分明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她本是碌碌無名小官家的庶女,因在學堂結識了裴炤便始終跟在他屁股後麵跑,裴炤對她上心,她也沒少從我這得到好處,隻是做人,不能太貪啊。
「啊!」
下一刻,我直接一把將她脖子上的串子扯斷了,無數的珍珠滾落在地上。
薛琪兒疼的尖叫了一聲,白皙的脖頸也被勒出了一條血痕。
裴炤立刻將我推到一旁,我踉蹌了幾步沒有站穩,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額頭處更是磕在一個箱角,隱隱有些血跡流出。
佩兒把我扶起來,看著我臉上的傷心疼不已,可她知道我心裏有成算,不敢貿然開口。
而裴炤已經將驚魂未定的薛琪兒擁入懷中好生安慰。
我狼狽起身,腳踝好似被崴到了。
而裴炤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我。
他徑直走到我麵前,二話不說的便揚起手打算給薛琪兒出氣,那一巴掌落在了擋在我身上的佩兒臉上。
或許是覺得不解氣,裴炤又給了佩兒另一半臉一巴掌,並義正言辭道:「主子犯錯,你一個下人就該承受雙倍責罰!」
他是把自己也當成尚書房的主子了。
挨了兩巴掌的佩兒心裏委屈的不行,可還是沒有讓步的意思。
裴炤怒視著我,看著我從額頭流下的血珠他眼神微微愣了愣,似乎有些慌亂在裏麵。
「裴公子,我脖子好痛。」
薛琪兒輕輕地一聲呼喚又讓裴炤怒從心生。
他沒法對我再次下手,便把氣撒在那些物件身上。
隻見他一腳就踩向其中一個箱子,把裏麵的珠寶摔在地上,此刻的他哪裏還有一點文人風骨?
「我讓你不分青紅皂白便向她人動手,馮清陽,這些都是你活該!」
「我父親的事你尚且沒有解決,如今又借故來傷琪兒,你可知你越是這樣,我便越厭惡你!」
「你若不肯把這些東西送給琪兒賠罪,那你自己也別想擁有!這本就是你的錯!是你欠我的!」
看著他一遍遍重複的動作,我心中很是嘲諷。
待他踩的差不多了,我才冷靜的走到他麵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裴炤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