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落,林靜姝感覺自己的半邊耳朵轟鳴作響。
她的半邊臉頰火辣辣得疼,高腫起來,看起來甚是駭人,而那項鏈也終於被卸下來。
周晏平渾身都在顫,他不可置信得看著自己的手,突然覺得呼吸都很艱難。
他居然打靜姝了。
一時間,周晏平有點亂了,他努力得平複自己的氣息,啞聲解釋道:“靜姝,這隻不過是一時情急。我本意是不想打你的,是你太無理取鬧。”
說完,周晏平就要拉扯林靜姝,想要讓她起來,卻被林靜姝猛地甩開。
“周晏平,你別碰我,臟。”
林靜姝拿著項鏈,身上都是血,像個沒靈魂的紙偶一樣癱在地上。
周晏平的心驟然突然刺痛了一下,他試探著想安慰一下林靜姝。
可方佳期卻疼的直哭:“晏平,我好痛,你帶我去醫院好不好。”
聽到這話,周晏平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打橫抱起佳期送往醫院。
林靜姝握著那項鏈呆坐了許久,才意識到疼痛,也起身跌跌撞撞去了醫院。
可剛到醫院,卻看到周晏平憤恨得一拳打向門框,他雙眼通紅道:“佳期病情怎麼會惡化!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醫生歎氣道:“是突發性的,誰也預測不到,如果沒有合適的腎原,怕是沒有幾天了!現在腎臟太難找了,家屬還是放棄吧。”
周晏平聽到這話,往後跌走了幾步,然後他跪在昏迷的方佳期身邊,輕柔得吻著她的額頭,鄭重道。
“佳期,你真傻,又想著拋棄我,自己離開。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的。”
說完,周晏平便起身,對醫生道:“醫生,帶我去配型室吧。我身體狀況良好,成功的幾率應該會很大。”
周晏平踏入手術室的前一刻,沈佑澤趕來了。
一見麵,就是憤然的質問。
“周晏平,你瘋了嗎?你做腎移植了,林靜姝怎麼辦?瑤瑤怎麼辦?靜姝已經沒了父母,你忍心讓她中年喪夫嗎?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後果!現在你就跟我回家!”
說完,沈佑澤就要拉著周晏平走,卻被周晏平猛地甩開了,他雙眼通紅得盯著沈佑澤道。
“我瘋了,我早就瘋了!在佳期離開我那天,我的半條命就沒了!”
“佳期是我的摯愛,林靜姝隻不過是相親的將就!況且她很堅強,我相信她會是個很好的單親媽媽。沈佑澤,你再攔我,別怪我不念兄弟恩情!”
沈佑澤驟然和周晏平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肯服輸。
看到這,林靜姝心猛得疼,她時至今日,才覺得自己的十六年是個徹底的笑話。
她竟不知,周晏平可以為方佳期做到這種地步,連生命都可以拋棄。
兩人扭打正酣時,醫生突然道:“有腎原了,快送去手術室。”
兩人這才罷休。
周晏平鼻青臉腫得剛要歇息,突然看見走廊裏林靜姝一直站著看著他。
他剛要解釋,林靜姝轉身就走。
周晏平下意識去追,兩人拉扯之間,一個骨灰證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
周晏平問道,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