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張支票甩在馮亮懷裏。
“拿著它,滾。”
他罵罵咧咧離開。
門關上,屋內安靜得隻剩下我們幾人的呼吸。
嶽母終於緩過神來,撇了撇嘴:“說得跟真有錢似的,四百萬還得借人家的,嘴倒是挺硬。”
我沒理她,隻是轉頭望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妻子,語氣平靜得出奇。
“你現在最好是趁著房子還沒過戶,先把定金還給人家,這棟別墅我們不會賣!”
她眼神躲閃,沒回答。
我還想和她說些什麼,卻被助理打來的緊急電話叫回了公司。
之後的幾天,我忙著在跟進這筆百億美金的交易,一直住在公司。
第三天,我一身黑色西裝站在交易大會的宴會廳外,迎著風抽完最後一口煙,掐滅。
大廳裏燈光璀璨,人聲鼎沸,各路金融操盤界的大佬、基金經理、風險投資商正圍坐在巨大的弧形沙發區,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沒人知道,今晚的這場交易慶功宴,正是我操盤之後親手撮合成立的聯盟成果。
也沒人知道,即將收盤的那場黃金外彙交易,我就是押上百億美元衝進國際外彙市場的幕後操盤手Q。
“先生,宴會開始了,所有操盤手已入席。”助理秦川低聲道。
“嗯。”
我整理好袖口,剛要邁步進去,宴會廳另一側傳來一陣高跟鞋踏地的哢噠聲。
“秦盛......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抬眼看過去,蘇婉晴挽著一個穿著過時假西裝的男人。
居然是林煒澤!
她看見我的那一瞬,眼底躲閃不已,但是還是下意識地挽著林煒澤的手。
我沒有回應。
那一刻,我隻覺心中冷到極點。
我轉身徑直步入會場,助理先一步去鎖定大盤的交易量,已經去了二樓包廂,大廳這些人都是些散戶,我根本不認識。
“林煒澤,你怎麼什麼人都帶進交易大會?”
宴會廳內,有人嗤笑道。
“一個小散戶也配進來?”
“不是吧?還真有人以為自己能混進這場Q組織的慶功宴?”
說話的這個人我認識,是三方基金的副主席,之前助理把他的名片給我的時候,我掃了一眼就扔進辦公室抽屜了。
他一邊翻著酒杯一邊嗤笑。
“搞笑。他以為自己是Q?”
我看著眾人坐在長桌之上,燈光將他們的譏諷映得更加刺眼。
人群中響起一片不屑的笑聲。
我站在大廳中央,一動不動地看著蘇婉晴。
她挺著個肚子,臉上那種勝券在握的笑容刺得我眼睛發痛。
她身旁的白月光西裝筆挺,手腕上那塊勞力士表鍍金發光,表鏈鬆垮垮地掛著,像是刻意露出來給人看的。
宴會廳的燈光璀璨,大佬雲集,而我,卻成了他們眼中那個“被掃地出門的窮交易員”。
“你還愣著幹嘛?”
蘇婉晴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是一道無形的鞭子,“離婚協議我都準備好了,簽了吧。”
我低頭,看見那紙上的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淨身出戶”四個字像是釘子,一顆顆釘在我胸口。
“你這是逼我?”我聲音平靜,眼神卻落在她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