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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歎息。

她冷笑一聲，轉過頭去看電視：“不用了。既然你開不了口，我爸媽自己會想辦法。”

嶽母卻冷哼一聲：“你要真有錢，還能讓客戶上門逼債？別裝了，我們今天都接到你債主打電話來了！說你欠四百萬，是不是賭博了？你要真敗光了家底，趕緊和我女兒離婚！”

我才知道，之前將資金委托給我的交易公司進行操盤的馮亮，今天居然打了電話來催我還之前參與交易的四百萬！

可交易時間根本還沒到！

我想解釋，卻聽她一巴掌重重拍在茶幾上，瓷碗“啪”地摔成幾片。

“你背著我，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借別人這麼多錢？你瘋了？”

“我不是拿去揮霍，是投資——”

“投資你媽！”

她怒吼，“現在別人都打電話找上門了，你讓我這個挺著肚子的孕婦怎麼過？”

“你不就會做夢嗎？操盤手？虧錢大戶才對吧！”

小舅子在旁邊譏笑。

“我姐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拳頭攥得咯咯響。

“這事我來扛，不會連累家裏。”

我一字一頓地說。

嶽父吸著煙，一腳踹到沙發上，語氣凶狠：：“我早看出來你這人不中用。虧我還搬進來住，結果住進個負債男家裏，真晦氣。”

我手握成拳，指節發白，一想到妻子肚子裏還懷著孩子，還是強忍著怒火。

第二天，我剛回到家門口，聽見屋裏吵得不可開交。

“你搞什麼？那幾個包加起來小幾十萬，你說賣就賣？”

我一推門，看見嶽母正抱著一堆奢侈品往茶幾上丟，臉上寫滿了嫌惡。

“留著這些被債主上門搶嗎？趕緊掛網上！有幾個還能折現兩萬塊！”

妻子挺著肚子站在門口，低頭看著腳尖：“那是他送我的......”

“送你？現在是要全家陪他這個廢物還債了！”

嶽父把水杯往地上一砸。

“你看看你嫁的什麼人？躲在外麵裝得跟個富豪似的，結果一個客戶就能把你們家砸爛了！”

我擰眉，走了進去。

才發現，今天家裏被馮亮帶著幾個人砸了個遍。

“你們賣我家的東西，是不是該問過我？”

“喲，知道回來啦？”

嶽父冷笑一聲。

“那邊客戶來砸門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人？你這操盤手做得挺悠閑啊？四百萬的窟窿補不上，就要我們家搭進去？”

“我沒叫你們搭進來，我隻是讓你們冷靜幾天，我在想辦法。”

我咬緊牙關，不想在妻子麵前發火。

可嶽母卻將一隻愛馬仕包甩到我臉上。

“冷靜？你叫我們眼睜睜看著你坐吃山空嗎？這些包是你送的，就當你出的錢，怎麼？舍不得了？要不你再去跑滴滴，跑個四百萬回來？”

小舅子在一旁摳著手機，忽然插話：“姐夫，這些包不是你之前說，朋友公司分紅送的嘛？說到底也不是你掙的吧？你現在裝什麼清高？”

“我......”

我喉頭一哽，話堵在嘴裏。

確實，這些年，我一直扮演著“普通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