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從凜川的宮殿搬到燼淵的領地。
下人們議論紛紛:
“戰神哪裏都好,就是眼神不好。”
“二皇子屍骨未寒,青月就迫不及待的選擇改嫁,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是良配?”
“龍後不是說,青月是克夫命嗎?我真怕戰神被他克死。”
......
我似笑非笑地聽著窗外的議論,轉頭朝著燼淵努努嘴,自嘲道:“戰神一世英名,全毀在我身上嘍。”
燼淵皺起眉:“不許胡說。”
“青月,給我半天時間,我不會再讓你聽見他們背後說你不好。”
我歎口氣:“其實我並不在意。”
比起上輩子,我給凜川守活寡,受盡刁難,最後還要被當眾千刀萬剮。
燼淵給我準備的吃穿用度全是上等,絲毫不輸於龍族皇室,讓我過得舒舒服服。
我已經很知足了。
熄燈前,我聽見他小聲嘟囔一句:“名聲差點就差點吧,隻要能娶到你,怎樣都行。”
一夜無眠。
沒多久,姐姐派人將我叫到宮中。
她即將成為下一任龍後,侍女給她送來厚重華麗的禮服。
她急切的將皇冠在頭上來回比劃,轉頭問我:“青月,你覺得我穿這一身和龍後相比,誰更好看?”
我沉默不語。
她又自顧自的說:“人啊,有的時候要認命。”
“即便你天資比我聰穎又如何?最後成為龍後的還不是我。”
她從小就這樣,總想壓我一頭。
我的目光落在亂糟糟的桌麵,突然盯著凜川送給他的那枚水靈石。
一抹靈光從我腦海中閃過。
姐姐小時候曆練時曾經被水鬼拖入海中,她最討厭的就是水靈石。
姐夫細心,將這件事記得清清楚楚。
半晌,我聲音艱澀的問道:“你真的沒發現那不是姐夫嗎?”
姐姐的手一頓。
這一瞬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上一世,無論如何,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姐姐。
在我眼裏,即便我從小和她不對付,但這件事情上,凜川才是加害者。
可如今,姐姐的反應告訴我,她也知情。
淚水逐漸在我眼中盈滿,我忍不住質問:“青玉,你瘋了嗎?”
啪!
姐姐不耐煩的將鳳簪拍到桌上,轉頭問我:“那又怎麼樣?”
我一愣。
姐姐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吧,隻要他是太子殿下,隻要將來我能成為龍後,我的夫君是誰我根本不在意。”
她又警惕的盯著我:“至於你,好好守寡吧。”
“假如你乖乖聽話,等我成為龍後,我絕不會虧待你。”
“可如果你你把這件事說出來,我絕不會放過你。”
寒意一陣陣從心底湧出。
她說的話和上輩子凜川說的話一模一樣。
可到最後,誰也沒放過我。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
凜川和龍王龍後掀簾而入。
看見我,幾人均是一愣。
凜川皺起眉,心虛的質問:“青月,你來這裏幹什麼?”
龍後陰陽怪氣的開口:“不去陪你的新夫君,跑龍宮幹什麼?”
青玉擠出兩滴淚,依偎在凜川身邊:“青月不是有心的,她隻是失去夫君太痛苦,所以才......”
凜川摟住她,憤恨的說道:“青月,我們誰也不願意看見弟弟戰死沙場,你不僅不守寡,執意改嫁,還將怨氣發泄在你姐姐身上。”
“滾!”
我定定的凝視著凜川,忽而一笑。
“好。”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