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他便把柳如月帶回家中,頻繁當著我的麵與她親熱,故意羞辱我。
這樣的日子撐了五年,我總是不甘心,為什麼顧允從來看不到我。
可今天,我突然收到顧允的消息,他說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就在郊外一個小木屋內,讓我親自去取。
我滿心歡喜,以為他終於回心轉意,終於看到我的好了。
以致於我完全忽視了這條消息裏的可疑之處——禮物為什麼不當麵給我,為什麼要放在郊外?
被暴徒捅死的時候,我才明白,顧允真的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死後,我的靈魂渾渾噩噩的走到了奈何橋。
據說孟婆湯能忘卻前塵,可我喝了一碗又一碗,記憶卻愈發清晰,疼痛也愈發濃烈。
然後,我聽見孟婆歎了口氣:“執念太深,孟婆湯也無濟於事。”
我有什麼執念?
對顧允愛而不得嗎?
“你心中怨念積攢,無法往生,我能給你五天時間,在這五天裏,若你可以讓他對你說出‘我愛你’,你便可以返回人間。”
聽到孟婆的方法,我的心一顫。
隻要得到他的一句話,我便可以重活一次。
嫁給顧允後,我生活的每一刻都在煎熬。
如果有重來的機會,我也許可以放棄顧允,過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重返人間的時候,我一度以為這個任務非常簡單,所以我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直接跟他提了要求。
可現在,看著麵前那道緊閉的門,以及裏麵連續不斷的曖昧喘息。
我才明白,要顧允說出“我愛你”很簡單,他可以對著柳如月說千千萬萬次,卻不會對我說一次。
我麻木的蹲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裏麵的聲音。
門被打開,看見我還在門外,顧允直接嘲諷。
“你還真是賤啊,居然在外麵聽了這麼久,要不要臉?”
柳如月已經換了身名貴衣服,挎著上萬元的限量款包包。
她的眼中也滿是鄙夷,假模假樣的勸著顧允。
“阿允,再怎麼說,餘思也和我們一起長大,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呢?”
顧允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難看。
“她就是一條甩不掉的賴皮糖,要是早知道會被她纏上,小時候我肯定有多遠躲多遠。”
他狠狠剮了我一眼,而後又笑吟吟的牽起柳如月的手,“別管她,我們去吃燭光晚餐。”
我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在他們從我身邊經過時,我下意識想去拉顧允,可沒曾想,柳如月突然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顧允瞬間怒火中燒,一把推開我,“你幹什麼?”
柳如月抓住顧允的手,眼中含著淚光,“阿允,你別怪她,大概是今天你跟我表白,她太生氣了,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她能出氣就好。”
聞言,顧允滿是怒意的看了我一眼,似在看仇人一樣。
“當著我的麵就敢動手,你怎麼這麼惡毒!”
吼完這句,他彎腰將柳如月抱起來,語氣溫柔:“我先帶你去上藥。”
轉身時,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越想越氣,“若下次再敢害如月受傷,我保證會給你以一個難忘教訓,我厭惡你,從頭到腳地厭惡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鈍刀割在心口,慢吞吞地,疼痛卻深入心底。
我們三個離的這麼近,我剛抬手,柳如月就摔了,我甚至連碰都沒碰到她。
顧允肯定看到了,他就是不想相信我,就是打心底裏認定我是這樣的人。
我閉了閉眼,咽下喉嚨湧上來的酸澀感,“我可以放棄顧夫人的身份,隻要你說一句你愛我。”
“做夢!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你離開,我從始至終都隻愛如月。”
他腳下生風,著急帶柳如月去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