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朱氏集團的二小姐,港城無人不知的豪門千金。
前世,我死在親哥哥朱辰沛的刀下,隻因他認定我害死了他的紅顏知己水秀秀。
那一刀刺進胸口時,我聽見他咬牙切齒地說:“是你逼我回來的,秀秀才會死,你下去給她賠罪吧!”
可笑的是,前世的悲劇並非始於水秀秀,而是朱辰沛的偏執。
他為了陪水秀秀去海島度假,帶走了家中所有的安保人員,留我和懷孕的嫂子柳鳳嬌、六歲的侄子朱團團獨自麵對仇家的報複。
柳鳳嬌為了護我,被仇家打得血流成河,團團的腿被鋼棍砸斷。
我撥通朱辰沛的電話,求他回來時,他卻冷笑:“別演了,詩詩,我知道你和鳳嬌討厭秀秀,別用這種低級手段逼我。”
最後,仇家被抓,水秀秀卻從海島失蹤,發來最後一條消息:“我知道你妹妹和你老婆恨我,現在她們如願了。”
朱辰沛信了,將一切歸咎於我。
他被父親剝奪繼承權,家族企業交給了我。
可在年會那晚,他在後花園將我殺害。
再睜眼,我回到了那場悲劇的夜晚。
1
窗外雷雨交加,別墅大門傳來撞擊聲,仇家的叫囂刺破夜空。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濕透了睡衣,立刻叫醒嫂子。
“詩詩,你幹嘛呢?嚇死我了!”
柳鳳嬌扶著肚子,我的小侄子團團抱著她的腿,睡眼惺忪。
“跟我走!有賊進來了!”
說完,我拉著他們衝向書房。
書房角落有個隱秘的保險室,是父親為家族安全設計的最後防線。
我用力推開書架,露出暗門,將柳鳳嬌和團團推進去。
“詩詩,你瘋了?家裏有安保隊,不至於這樣吧?”
柳鳳嬌皺眉,試圖拉我出去。
“嫂子,辰沛哥帶走了所有人,家裏隻有我們三個!”
我咬牙將門鎖死,搬來書櫃抵住入口。
柳鳳嬌愣住了,團團嚇得縮在她懷裏:“姑姑,壞人來了嗎?”
我蹲下,摸摸他的頭,低聲說:“團團別怕,姑姑會保護你們。”
柳鳳嬌的臉色變得慘白:“你說辰沛把安保都帶走了?怎麼可能?朱氏是港城第一豪門,安全是頭等大事,他怎麼敢?”
“因為水秀秀。”我冷冷道,“他為了陪她去海島,把安保隊全帶走了。”
柳鳳嬌的手顫抖起來,扶著牆才能站穩。她深吸一口氣:“那你快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
我沒有動,而是掏出手機,撥通了港城警署的電話。
清晰報出地址和情況,我懇求他們立刻出警。
前世的教訓告訴我,朱辰沛不會回來,即使回來,也太晚了。
掛斷電話,窗外的雷聲更大,雨水砸在玻璃上,像無數隻手在敲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港城警署到我們家的山頂別墅,至少要四十分鐘,而仇家的腳步聲已經從樓下傳來。
“搜!一個角落都別放過!朱氏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低沉的男聲在走廊回蕩。
我捂住團團的嘴,示意柳鳳嬌別出聲。
保險室的門被書櫃擋住,但那刺耳的撞擊聲讓我頭皮發麻。
柳鳳嬌抓起手機,撥通了朱辰沛的號碼。
她壓低聲音,帶著哭腔:“辰沛,你快回來,家裏進人了,真的有歹徒!”
電話那頭傳來海浪聲,朱辰沛懶散地笑:
“鳳嬌,別鬧了,你懷孕後總是疑神疑鬼。今天是我和秀秀的最後一次旅行,你就別添亂了,早點睡吧。”
“不是疑神疑鬼!”柳鳳嬌幾乎喊出來,“歹徒就在家裏,你不回來,我和團團都會死的!”
朱辰沛的聲音驟然冷下來:
“鳳嬌,我知道你懷孕後占有欲強,但我已經跟秀秀說好了,這次旅行後我就跟她斷幹淨。你還想怎樣?還有,告訴詩詩,別再管我們夫妻的事,不然她會後悔的。”
我心頭一震。朱辰沛的話裏透著熟悉的冷漠,前世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難道......他也重生了?可為什麼他還是不信我們?
明明前世他親眼見過柳鳳嬌的屍體,團團的慘狀,為什麼他會覺得我們在撒謊?
2
保險室的門被撞得搖搖欲墜,書櫃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門外的人顯然發現了異常,撞擊聲更急促,夾雜著咒罵:“這裏肯定有暗門,給我砸開!”
柳鳳嬌嚇得抱緊團團,淚水滑落。
我咬緊牙關,環顧四周,尋找任何可以拖延時間的辦法。
保險室角落有個老式收音機,我打開它,調到最大音量,刺耳的音樂瞬間充斥空間。
“他們在分散注意力!”
門外的人怒吼,但撞門聲稍緩。
我拉著柳鳳嬌,低聲說:“嫂子,後麵有個通風管道,直通後花園。你帶團團從那裏爬出去,跑到山下的趙家,找趙澤川求援。”
柳鳳嬌搖頭,聲音發顫:“詩詩,我不能丟下你!你是辰沛的妹妹,他不會不管你的!”
“他不會管!”我低吼,眼中燒著怒火,“前世他為了水秀秀,眼睜睜看著你死!嫂子,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團團才六歲,你們必須活下去!”
柳鳳嬌愣住了,我的語氣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通風管道的蓋子就在牆角,我用力撬開,催促她進去。
團團嚇得直哭,我抱了抱他:“團團,姑姑不會有事,你要保護媽媽,知道嗎?”
就在這時,門板被砸出一個洞,一隻手伸進來,試圖推開書櫃。
我抓起桌上的裁紙刀,狠狠刺向那隻手。
門外傳來慘叫,血濺在地板上。
“快走!”
我推著柳鳳嬌,她咬牙爬進管道,團團緊跟其後。
門板徹底裂開,三個蒙麵男人鑽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拎著鋼管,獰笑:“小丫頭,挺能躲啊?可惜,今天你們朱氏一個都跑不掉!”
我退到牆角,手裏緊握裁紙刀,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他們步步逼近,鋼管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聲音。
“別怪我們,要怪就怪朱辰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為首的男人冷笑,目光落在我身上。
“不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殺了怪可惜的。”
我強壓住恐懼,腦子裏飛速運轉。
通風管道的出口在後花園,柳鳳嬌需要至少十分鐘才能到趙家。
我必須拖住他們。
“你們想要什麼?”我故作鎮定,“錢?朱氏有的是錢,我可以給你們。”
男人哈哈大笑:“錢?我們拿的是人命的錢!朱辰沛搶了我們老板的生意,還害他破產,今天就是來收債的!”
我心頭一沉。
朱辰沛前段時間確實通過惡意競標,壓低價格搶下一個大項目,導致對手公司破產。原來這就是仇家的動機。
“你們老板是誰?”我試圖拖時間,“我可以幫你們談條件。”
“少廢話!”男人揮起鋼管,朝我砸來。
我側身躲開,鋼管砸在牆上,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就在他再次揮棒時,我瞥見通風管道的蓋子微微動了動。
柳鳳嬌沒走!她從管道裏探出頭,手裏拿著一把從後花園撿的鐵鏟,狠狠砸向男人的後腦。
男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柳鳳嬌爬出來,氣喘籲籲:“詩詩,我不能丟下你!”
“嫂子!”我又急又氣,“你快走!”
可已經晚了,另外兩個男人反應過來,朝我們撲來。
柳鳳嬌推開我,擋在前麵:“詩詩,帶團團跑!”
我抱起藏在管道口的團團,衝向後花園。
身後傳來柳鳳嬌的尖叫,我不敢回頭,隻能咬牙往前跑。
雨水打在臉上,混著眼淚,分不清是冷還是痛。
3
後花園的泥濘讓我摔了一跤,膝蓋磕在石頭上,血流如注。
我抱著團團,跌跌撞撞跑向山下的趙家。
趙澤川是港城另一豪門趙氏的繼承人,也是我多年的朋友。如果有人能救柳鳳嬌,隻有他。
跑到趙家大門時,我幾乎虛脫,瘋狂拍門:“趙澤川!趙澤川!救命!”
門開了,趙澤川穿著黑色睡袍,皺眉看著我:“朱詩?你怎麼搞成這樣?”
“澤川,求你救我嫂子!家裏來了仇家,嫂子被困住了!”
趙澤川扶住我,眉頭皺得更緊:“仇家?你在說什麼?辰沛昨晚還跟我通電話,說你和鳳嬌因為水秀秀的事跟他鬧脾氣,故意嚇他。”
我如遭雷擊:“他在撒謊!家裏真的有歹徒!是辰沛搶了別人的生意,仇家來報複了!”
趙澤川半信半疑,上下打量我身上的傷:“你確定不是在演戲?辰沛說你和鳳嬌為了逼他回來,編了個故事。”
“演戲?”我幾乎吼出來,“我嫂子大著肚子,團團才六歲,我們拿命演戲給你看?”
我掏出手機,翻出報警的通話記錄:“我報了警,但警署太遠,我怕來不及!澤川,求你帶人去救她!”
趙澤川盯著通話記錄,臉色終於變了。
他轉頭對管家喊:“叫十個保鏢,準備車,去朱家!”
我鬆了口氣,可心卻揪得更緊。
柳鳳嬌還在那座別墅裏,生死未卜。
趙澤川帶我上車,邊開車邊問:“到底怎麼回事?辰沛為什麼說你在撒謊?”
我咬牙:“因為水秀秀。她讓辰沛覺得我和嫂子嫉妒她,合起夥來騙他。可他忘了,前世他親眼見過嫂子的屍體,為什麼重生後還是不信我們?”
趙澤川猛地踩下刹車,轉頭盯著我:“你說什麼?重生?”
我愣住,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趙澤川皺眉:“朱詩,你是不是嚇糊塗了?”
我搖頭,苦笑:“澤川,你不用懂,總之救我嫂子要緊。”
車子飛馳在山路上,雨越下越大。
我抱著團團,腦海裏全是柳鳳嬌被拖住的畫麵。
前世她為了護我,付出了生命,這一次,我絕不能讓她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