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了女友一百萬做彩禮。
下一秒她將錢全部給了竹馬當創業費。
美其名曰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關你屁事?
她等著做千億富豪的伯樂。
而我反手就將婚禮取消,讓她還錢。
既然他們是知音難尋,靈魂伴侶。
那我也應該大方讓位,成全他們。
1
婚禮的前一個月,我將彩禮一百萬轉給女友。
這筆錢雙方家長都已商量好用於我們新家的首付。
我滿心歡喜憧憬著未來能有個屬於我們溫暖的小家。
“你在幹什麼?”
宋丘被我嚇了一跳,白了我一眼。“大呼小叫些什麼?真沒教養。”
大呼小叫?
上一秒我剛將一百萬彩禮轉給宋丘,下一秒就見她打開置頂聊天,全部轉了出去。
親眼看見這一幕,我隻覺得震驚。
“你為什麼要將彩禮錢全部轉給林硯?這是我們的錢啊。”
她滿臉不在意:“什麼你的錢,你給我了,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關你屁事。”
“況且林硯現在在創業,正好缺一百萬啟動資金。等他發財了,我就是他的最大的股東。”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算了,你個土包子懂什麼叫創業嗎?”
說完,宋丘走到門口開始穿鞋。“今晚我不回來了,林硯有個酒吧開場,你再給我轉一萬,我要給他點黑桃A。”
大門毫不猶豫的關上,留我一人坐在原地。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她多少次夜不歸宿了。
上次是林硯請客,我想去,她說是發小聚餐,不能帶外人。
上上次林硯腿上劃了道口子,她把家裏所有的藥拿走,三天沒回來。
至於上上上次,還有前麵很多很多次我都記不清原因了。
反正都是因為林硯。
而這一次他竟然將一百萬彩禮通通給了林硯,全然不顧我和她的未來。
我突然不想再忍了。
既然他們是伯樂與千裏馬,那我怎麼能拆散知音。
......
婚禮就定在一個月之後,我將發出去的請柬一一撤回,向親朋好友表示歉意。
共同好友發消息問我出了什麼事,我隻回了他兩個字。
林硯。
好友也知道宋丘和林硯那檔子事。
“兄弟,分開也好,宋丘配不上你。”
是啊,這一百萬,是我每天打三份工賺的。
宋丘是城裏人,當初談婚論嫁的時候,她的父母張口就要一百萬。
我的父母慌了神,一百萬,他們要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攢出來。
父母勸我放棄,但為了娶宋丘,我每天隻睡四個小時。
白天上班,晚上送外賣,淩晨剪視頻,省吃儉用兩年終於攢了一百萬。
本以為終於能順利結婚。
沒想到她就這麼將我的心血輕輕鬆鬆給了林硯。
我把婚禮取消的消息發給宋丘父母。
下一秒他們的電話就打來。
“周瑜,婚禮取消是你的意思還是丘丘的?”
“我的。”
聽到是我的意思,他爸瞬間變了臉。
“周瑜,你什麼意思,把我們宋家當猴耍嗎?”
“請柬全都發出去了,你現在取消,我們的臉不都丟光了。”
對麵又傳來一道女聲:“周瑜,婚禮取消這不是小事。”
“我們隻是想勸你別衝動,有問題就和丘丘溝通。”
“動不動就取消婚禮,這會丘丘來說,是挑釁和威脅。”
“當然,我家丘丘一向善良懂事,你也應該多反思反思自己。”
“婚禮取消這事兒我們就當沒聽過,你也別任性了,多學學怎麼討丘丘歡心。”
聽著她媽話裏話外的貶低,我總算知道宋丘身上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從何何來。
之前為了娶宋丘,我處處伏小做低,對他們的話說一不二。
如今我也看清楚了。
他們打心眼裏就看不起我。
“我沒在開玩笑,我明天就去把酒席取消。”
“還有,既然婚禮取消,請你們讓宋丘盡快歸還我的彩禮錢。”
不等對麵反應,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眼手機,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宋丘沒有回來。
手機上隻有她兩個小時前發來的幾條消息和未接電話。
“?”
“轉錢。”
“快點轉錢。”
“周瑜你是死了嗎,快點轉錢。”
......
“我先用我的錢墊上了,明天記得還給我。”
2
是的,“還”錢。
自從我和宋丘訂婚後,她說為了讓我提前體會養家糊口的感覺,便辭去了工作。
家裏的所有開支通通由我承擔,每逢特殊節日還要給宋丘轉賬和買奢飾禮物。
而我隻能吃饅頭,啃鹹菜。
有一次我實在沒錢,宋丘說就當我欠她的,讓我有錢了快還她。
我一直以為她是小女孩兒心性在開玩笑。
沒想到一周後她竟然真的來找我要。
還說我沒有按時還,按雙倍利息算。
我硬著頭皮把一個星期所有賺的都給了她。
回想當初是因為我愛宋丘,所以甘願為她付出一切。
現在我隻想說去尼瑪的。
別想從我這裏再要一分錢。
第二天我站在婚慶公司前台,語氣堅定:“定金可以不要,但今天必須解除合同。”
負責人見我態度堅定,也隻好開始給我清算。
宋丘的尖叫突然從身後傳來。
“你瘋了嗎?一百萬的事情至於鬧這麼大?”
“林硯的創業公司馬上要簽大單了,到時候分你二百萬總行了吧?”
她一把將我推開,對著負責人開口:“婚禮照常進行,另外再給我定一個十八萬八的星空頂。”
負責人麵漏難色,眼神不斷我和宋丘飄。
我適時出聲:“可以,不過請新郎的名字換掉。”
“宋小姐愛和誰結,什麼時候結都行。”
“與我無關。”
宋丘眼中燃起怒火,舉起手指戳在我的胸口:“就因為一點錢你就鬧成這樣?”
“周瑜,你能不能不要永遠都這麼小家子氣。”
我後退半步避開她尖銳的美甲,目光掃過她頸側未消的草莓印。
突然想起昨夜她穿著吊帶裙在酒吧卡座給林硯喂酒的朋友圈,此刻還在共同好友的頁麵置頂。
玻璃門叮咚作響。
林硯半揣著口袋走來,上前一把摟過宋丘,陰陽怪氣的開口:“丘丘別為難周哥了,人家攢了兩年才湊夠的彩禮錢——”
他故意拖長的尾音像嘲笑,“要不我先把一百萬還你?”
“不行。”
宋丘立刻出聲打斷:“你的公司正在關鍵時刻,沒有這筆資金拿不下昨晚的大單。”
“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別插手。”
說完她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眼裏閃過淚光,“周瑜,你記不記得大三那年下暴雨,我發燒到39度......”
我當然記得。
那夜她蜷縮在醫務室掛水,我翻牆跑遍全城買她最愛的芋泥啵啵。
此刻她眼裏泛起的水光與當年如出一轍。
可說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你背我去醫院的時候說,隻要我要,隻要你有——現在為了這點錢,連誓言都不要了?”
“林硯是我最好的朋友,房子我們什麼時候都能買,但林硯隻有一個。”
“你這麼愛我,一定會支持我的,對嗎?”
林硯適時插話:“要不算我借周哥的?”
他掏出名片夾,鋼筆在支票簿上沙沙遊走,“不過最近資金都壓在智能家居項目上,先打個欠條......”
“啪!”我甩開宋丘的手。
“兩位的二人轉演完了?”我盯著宋丘驟然僵硬的哭臉,“要麼現在還錢,要麼我報警告你們詐騙。”
見我軟硬都不吃。
宋丘眼裏的祈求突然轉為憤怒。
“周瑜,給你台階就好好下。”
“等林硯公司上市,你以為我還會要你這隻舔狗?”
她一把扯下訂婚戒指砸向我,扯著林硯離開。
“我等著你跪著求我結婚!”
3
我看向那枚被她砸在地上的戒指。
宋丘當初很不喜歡,因為它隻有一克拉。
“周瑜,這種戒指你讓我怎麼好意思帶出門。”
“鑽小的都看不見,我怎麼找了你這麼沒本事的男人。”
當時我滿心愧疚,一心想著努力工作,給她買更大的鑽戒。
現在看來,她不喜歡的根本不是鑽戒,而是我。
我將它撿起扔進了垃圾桶。
就像這段感情,早就已經發爛發臭。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行李。
這個房子當初是宋丘爸媽幫忙找的,其實這裏離我的公司很遠,一點都不方便。
行李收拾到一半,宋丘回來了。
看見我的動作,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周瑜,再演下去戲就過了。”
“林硯的公司馬上就能賺幾百萬,我這是在投資,你個鄉巴佬懂不懂?”
“你應該感激我帶你發財。”
“還有,取消婚禮這事你做的過分了,去給我爸媽道歉。”
我拖著行李箱出門,懶得再理她。
宋丘攔住我的去路。
“你到底在鬧什麼?”
“那一百萬我已經跟你解釋的很清楚了。”
“還是你是因為林硯在吃醋?”
“拜托,我和他都認識這麼多年了,要在一起還輪得到你什麼事。”
“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一天的矯情個什麼勁?”
我推開她,語氣平靜。
“沒有鬧,以後也都不會鬧了。”
“你要陪林硯創業還是和他喝酒,我也無所謂了”
“想結婚你就去找林硯,我覺得他很樂意幫你這個忙。”
說完,我拖著箱子離開。
身後傳來宋丘的嗤笑聲。
“吃個醋就鬧離家出走,你可真夠幼稚的。”
“行呀,你要走就趕緊滾!”
“我宋丘有的是男人等著伺候我,我忍你這個窮光蛋很久了!”
“你最好有點骨氣,別哭著求我讓你回來!”
窮光蛋。
原來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我每天工作18個小時換來的隻有一句窮光蛋。
我氣得渾身發抖,轉身朝她怒吼。
4
“是,我是窮,配不上你宋大小姐。”
“我這不是自請讓位了嗎?”
“你宋丘之後愛找誰找誰,我管不著!”
“但是如果宋大小姐再不還錢!”
“我們就法庭上見。”
走出小區大門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像走出了牢籠。
一種重生的輕鬆與喜悅溢滿心間。
我再也不用逼自己沒日沒夜的工作。
這個地獄,我終於走出來了。
我坐車回了家。
見我拖著行李進門,爸媽如釋重負。
“想清楚了嗎?真不結婚了?”
我點點頭,“想清楚了,彩禮錢已經叫他們還了,估計他們要拖著。”
“我打算辭職去另一家公司,順便找律師起訴。”
爸媽很讚成我的計劃。
以前為了賺錢,我自學剪輯技術。
已經有很多家公司向我拋出了橄欖枝。
其中一家聘請我做專門的剪輯師,薪水比我以前三份工加起來還要高。
因為那家公司不在北市,我因為宋丘拒絕了他們一次。
如今他們再次邀請,我沒了拒絕的理由。
次日,我去公司與同事交接工作。
經理將我叫進辦公室,我竟然看到了林硯。
“Hello,周哥真巧啊。”
林硯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語氣不善:“周哥臉色不太好啊?”
“聽說你要離職?”
經理急忙插話:“小林總放心,小周是我們公司最資深的規劃師,這次智慧家居規劃項目肯定由他主導。”
我急忙拒絕:“不行經理,我今天就是來交接工作的。”
“那怎麼辦呀,劉經理,我這個項目隻要周哥負責,不然這個合作機會我就讓給別人了。”
經理額頭沁出冷汗,生怕丟了這個大單,他抓著我的手將我扯到一旁。
“小周啊,就當劉哥求你,幹完這個項目再走,這可是幾百萬的大單啊。”
見我不為所動,他咬咬牙下定決心:“完成這一單,我給你雙倍離職金。”
“拜托,算哥求你了。”
“三天,我就再待三天,三天之後我會徹底離開。”
我心軟了。不是因為錢,而是周哥眼裏的懇求。
曾幾何時,我也像他一樣為了錢四處求人。
項目啟動會定在第二天早上。
等我抱著筆記本電腦推開會議室門時,宋丘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
林硯的助理躬身給她倒咖啡。
“周組長遲到了三分鐘。”宋丘放下杯子,露出不善的眼神:“你這種工作態度怎麼做項目?”
我看上牆上的掛鐘:“通知郵件上寫的是10點…”
“我是甲方,甲方有權隨時調整會議時間。”林硯推門而入,將一遝文件甩在我麵前。
“智能家居規劃的第一版模型圖,五個小時,周組長應該能完成吧。”
“不行,這樣的工作量至少需要一天。”
林硯雙手攤開,故作無奈:“那怎麼辦,不能按時提交,可是罰違約金的哦,周組長。”
宋丘在一旁漫不經心的笑:“周瑜,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就給你寬限一天,怎麼樣?”
“不需要,就五個小時。”我關上文件夾,起身。
“不過,我留給二位的時間也不多了。”我看向宋丘。
“律師函你也快收到了。”
“二位可別刷威風耍慣了,忘記我可還是你們的債主。”
“你......周瑜,你怎麼敢。”
宋丘三步並兩步,想衝過來打我被林硯攔住。
“別生氣,丘丘。”
隨即林硯露出一抹微笑:“對不住周哥,剛才和你開玩笑呢。”
“一天時間,明天提交就行。”
說完他拖著宋丘離開。
我有些無奈,我說五個小時可不是在威脅他們。
我仔細閱讀林硯給的材料才發現他做的智能家居簡直是在過家家。
壓根不能落地。
不過除了這個,我倒還發現了一些更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