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十八歲的莫悠悠高中剛畢業,她與林宇軒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
但林宇軒對她明目張膽的偏愛,無處不在地向眾人宣誓著對她的熱烈追求。
他真的很寵她,生怕她受任何一點的委屈。
高考結束後的那次聚會,有人給他的酒裏下了藥。
莫悠悠看著他難受的模樣終於沒有抵擋住他的情話,在狹小的衛生間裏匆匆結束了他們的第一次。
他隱忍著洶湧的情欲,在最後貫穿時仍然小心溫柔,生怕傷她分毫。
大學錄取通知書來時,他就不顧母親的反對與她訂了婚。
但是,她的壞名聲還是傳了出去。
整個A市的人都說是她自導自演,用身體作交換才和A市最有錢的太子爺在一起。
為了抓住這個有錢的男人,玩盡了花樣。
那時,恰巧母親突生急病要大量的錢救治,而林宇軒的父親也突然離世了,林母對莫悠悠更不滿了。
林宇軒漸漸開始說她變得利益熏心,不再似從前。
為了籠絡他,莫悠悠極盡容忍,逼自己放下臉麵,變成了床上那個他離不開更愛不釋手的女人。
他喜歡在落地窗前放飛自我、喜歡各種角色轉換,她都一一滿足。
後來,他卻扯著她的頭發逼她看著鏡中浪蕩的自己:“莫悠悠,你骨子裏就是個騷貨!”
“我媽說得一點兒也沒錯,你就是故意使手段讓我對你欲罷不能的。”
“自己看看你哪還有一點搞研學術研究的樣子?”
說完他將她狠狠地丟在了床上,拿起衣服轉身就離開了。
莫悠悠為了挽留他,哭著求他,甚至拿著刀片威脅他,隻為了他能回心轉意。
因為她的母親在醫院裏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如今,他拿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與自己的初次相比。
莫悠悠想哭,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眼淚可流。
或許她的淚在這些年早就流幹了。
“婉寧回來了,我不能讓她再背負壞名聲,我必須給她一個交待。”
“她的家庭情況你也知道,不允許出現任何汙點,所以,我要負責!”
莫悠悠試了幾次,卻發現自己的嘴仿佛被什麼東西粘住了,根本張不開,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半天,在林宇軒的注視下,她才僵硬地點了點頭。
林宇軒想了一下道:“醫院那邊兒,我會給他們交待一下,藥繼續用。”
仿佛有一個重拳狠狠地砸在了莫悠悠的心口,她很想拒絕,想想發瘋的母親終究不知如何開口。
他隨手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個腕表,呯地一下丟在了地上。
莫悠悠急促地呼了幾口氣,狠狠地咬著唇。
那是訂婚時她親手給他戴上的定情信物。
他瞟了一眼她的手腕:“剛好你今天也帶來了,就一並還回來吧!”
“我們的婚約取消!”
莫悠悠終於抬眸打量著還靠在床上的男人,此刻他漆黑的眸光裏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淬了一層寒霜。
原來他叫她來不過是想讓她看一出表演,然後再告訴他自己要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原來六年的真心交付,也比不過他母親曾為他訂下的婚約。
莫悠悠以為自己會崩潰、會發瘋。
可她竟然連一滴淚都沒流下。
她平靜地摘下了那枚像征他真心的玉鐲,然後輕聲道:“我母親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林宇軒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說點什麼終究又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