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讓不讓我睡覺?”我掰開周景川的手,走向臥室。
然後關門,一氣嗬成。
關門前,我聽到林旭雪在身後不滿嘟囔:“她怎麼臉那麼臭,誰欠她的?”
周景川意外地沒說話。
我把臥室門反鎖了。
周景川在外麵敲了很久的門,見我不開,就給我發了消息。
“你可真行,你好好冷靜冷靜。”
我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
周景川的手機在客廳亮了又滅。
像極了地下室裏,我們苦中作樂,一起數星星的畫麵。
有些真相不必拆穿。
成年人的話不需要說的太滿。
就像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已經在他手機雲端相冊裏,見過那套寫著林旭雪名字的房產證照片。
就在昨天晚上。
僅僅一天,就打破了我對和他結婚的所有美好幻想。
第二天,我剛起床,就收到了媽媽發來的短信。
“寶貝女兒,你這次真的想好了?”
我平靜地回複:
“對,媽媽,我放棄了,我不要再嫁給他。”
幾乎瞬間收到新的消息。
“好好好,早說過那姓周的小子不靠譜。”
“你放心,這次我和你爸幫你選的人,絕對靠譜。”
我敷衍回複幾句,就起了床。
其實我對所謂的相親對象沒什麼期待。
不過是為了讓爸媽不再為我擔心,才胡亂答應了。
大不了到時候和男方說清楚,拒絕了就好。
走出客廳時,餐桌上擺著周景川煮的早餐。
林旭雪已經不見了。
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周景川笑著朝我招手。
像個二十四孝的好男友。
“快來吃早餐,下午還要去試婚紗。”他盛了一碗粥放在我麵前。
我低頭喝粥,不語。
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藏在門後。
周景川肯定沒發現。
我也不擔心他發現。
周景川一邊喝粥,一邊低頭看手機回消息。
他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發來的。
我突然抬頭,平靜如死水地看著他。
“你知道我最喜歡的花是什麼嗎?”
他愣住了,接著皺眉。
他不知道。
可他知道林旭雪喜歡黃玫瑰。
林旭雪回國那天,他買了一大捧玫瑰花去給她接機。
在他給林旭雪買的房子周圍,也栽滿了黃玫瑰。
“玫瑰?是百合?或者是鳳尾花?”他隨意地說了幾種花名。
我搖搖頭,繼續低頭喝粥。
是雛菊,是最普通常見、卻生命力旺盛的雛菊。
見我不說話,他忽然笑了笑。
“你這是暗示我給你買花?好吧,待會兒去試婚紗,我給你買一束吧。”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鈴聲掩蓋了我的輕笑。
來了,林旭雪又來了。
“景川,我不舒服。”
“怎麼了?哪不舒服?”
周景川猛地站起身,麵上都是焦急。
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出門。
因為出門太急,連車鑰匙都忘記拿了。
“你別怕,我很快就來了。”
門即將關上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周景川。”
可周景川卻忽然暴怒,瞪著我。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胡鬧,她不舒服。”
我看著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沒有多少驚訝,更沒有難過。
好似一切應該如此。
眼前這個人也不重要了。
我扯了扯嘴角,說道:“你車鑰匙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