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定了「完美伴侶係統」,必須無條件地愛著攻略對象。
程硯又一次把滾燙的咖啡潑在我身上。
「這麼燙,怎麼喝?」他冷眼睨著我手背泛起的紅痕,像在審視一件瑕疵品。
係統在腦內彈出提示:
【虐心值+0%,當前攻略進度65%】
三年了。
我像條狗一樣順從著他所有的羞辱、冷漠,甚至親眼看著程硯摟著白月光對我說:「祝雨晴,你真賤。」
直到係統解綁那天。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眼底猩紅:「你說愛我是被強迫的?」
我笑著掰開他的手指:「不,最惡心的是,係統解除後,我才發現......我竟然真的愛過你。」
轉身時,暴雨傾盆。
而他跪在雨裏,終於明白——
這場遊戲裏,輸得最慘的,從來都是他自己。
——
我是程硯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秘書。
咖啡潑過來的瞬間,滾燙的液體在雪白襯衫上綻開一朵醜陋的褐花。
我僵在原地,鎖骨處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這麼燙怎麼喝?」程硯皺眉的樣子依然英俊得刺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咖啡杯重重擱在桌上。
【警告!痛覺感知超標】。
【立即執行安撫程序】。
「對不起程總,我馬上換一杯。」
我的嘴唇自動開合,聲音甜得連自己都惡心。
係統控製著我的聲帶,就像操縱木偶的線。
果然——
【攻略對象滿意度+5】。
【當前攻略進度55%】。
程硯的目光掃過我胸前洇開的汙漬,突然冷笑:「換那件藍襯衫。」
他扯鬆領帶,喉結滾動,「白色太紮眼。」
這一句話,讓我記憶閃回到上周五深夜,他把我按在辦公桌上時,也是用這種沙啞的嗓音說:「你穿藍色最好看。」當時他咬著我耳垂補充:「像被玩壞的洋娃娃。」
我低頭看襯衫上褐色的汙漬,麻木而熟練地回道:「好。」
這三個月來,由於這個「完美伴侶」係統的存在。
我像個被輸入固定程序的機器人,必須執行他的每一個命令。
不能反抗,隻有服從。
他永遠這樣,用命令句結束對話,就好像我隻是他養的寵物。
茶水間的鏡子照出我精致的假麵。
粉底遮蓋了熬夜的黑眼圈,口紅維持在最得體的顏色。
係統連我睫毛卷翹的弧度都計算精確。
左邊比右邊多翹5度,說這個角度最能激起程硯的保護欲。
「雨晴姐...」實習生小李遞來紙巾,眼睛紅紅的,「你的手在抖...」
我這才發現咖啡已經滲到袖口,露出的手腕上還有昨晚的淤青。
程硯總喜歡在看不見的地方留下痕跡,像在標記所有物。
「我沒事。」我機械地回答,故意不去擦拭汙漬。
就讓這片醜陋的褐色留著吧,至少證明我的痛苦真實存在。
鏡子突然映出程硯的身影。
「晚上陪我去宴會。」他命令道,目光赤蘿地卻落在我燙紅的鎖骨上。
我條件反射地揚起嘴角:「好的程總。」
程硯突然逼近,帶著危險的雪鬆氣息。
他指尖撫過我燙傷的皮膚,引起一陣戰栗:「疼嗎?」
我猛地抬頭,卻在看到他眼底的戲謔時瞬間清醒。
「不疼。」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像被糖漿浸泡過。
程硯笑了,那是一個真正的、愉悅的笑容。
他轉身前丟下一句:「七點,別讓我等。」
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摳破了掌心。
鮮血混著咖啡漬,在白色大理石台麵上暈開一朵小小的紅花。
【攻略對象滿意度+10】。
【當前進度65%】。
我盯著鏡子裏完美的笑臉,突然感到一陣窒息。
最可怕的不是被係統控製,而是在無數個程硯對我微笑的瞬間,我竟分不清那加速的心跳,到底是係統的程序,還是自己可恥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