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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趕到醫院，就看見站在天台上搖搖欲墜的妹妹。

我有一瞬間覺得頭腦一片眩暈，四肢發涼。

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昔昔，你別嚇姐姐，下來好不好。”

紀念昔看見我，眼眶裏的淚止不住地掉。

她蒼白著臉，，眼神空洞，不停地重複：

“姐姐，你跟我說你和爸爸在顧家過得很好的，你說顧硯臨對你們很好的......”

“可是你騙我。”

我慌亂地上前想抱她，卻被她後退一步的動作嚇得僵立在原地，六神無主地哽咽出聲：

“昔昔，是不是有人給你發了什麼？你別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你下來，聽姐姐好好跟你解釋好不好？”

可顧念昔搖了搖頭，她滿臉痛楚地揪著心口，哭到連呼吸都艱難：

“姐姐，我都知道了，顧硯臨還在記恨我們，爸爸也早就死在催債的人手裏。”

“顧硯臨拿我威脅你了，對嗎？”

我隱隱察覺到她要說什麼，腦海瘋狂拉響警報。

可喉嚨就像被堵住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紀念昔卻突然平靜下來，嗓音輕得像抓不住的風：

“姐姐，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

“你和爸爸來醫院看我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來都比上一次見麵更消瘦，你們藏著心事，卻從來不告訴我，怕影響我的病情。”

“你總安慰我很快就能做手術，可手術一天拖過一天，顧硯臨根本沒打算救我。”

“我怕給你們添麻煩，所以從來不問你們，可我還是拖累你們了，對嗎？”

“我早該想到的，他那麼恨爸，怎麼可能會放過我們一家。”

心臟像被一雙大手攥緊，我不住地搖頭：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昔昔，你不是累贅！隻是顧硯臨還沒找到能為你做手術的醫生！”

可紀念昔聽完卻笑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跟我說了一句什麼。

而後在所有人猝不及防時，突然翻身躍下欄杆。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住。

眼睜睜地看著她砸在地上，濺了一地的血。

世界上我最後一個親人，就這麼死在了我的麵前。

我緊緊抱著妹妹的屍體不願放開。

哭到幾近昏厥。

最後還是平時照顧妹妹的護士看不下去，過來勸我節哀。

我渾渾噩噩地給妹妹辦完後事，盯著她死前看過的手機頁麵看了一整夜。

那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滿屏都是那日我在酒會上被羞辱的照片。

還有一句話：

“你還不知道你姐為了你和你那早死的爸給我未婚夫當情人吧？”

第二天一早，我拿上剪刀，抱著妹妹的骨灰回了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