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留學名額後,我嫁給了大我十歲的導師楊玨,做了三十年的家庭主婦。
可他卻選擇在我五十歲生日這天自殺。
他死後,我發現了他留下的遺書。
遺書中明確寫出,當年是他將我的名額換給了白月光,後來也隻是因為愧疚才向我求婚,而如今他選擇跟隨自己的內心,隨著白月光一起離去。
並要求與白月光合葬,見我不同意,兒女竟然將我鎖進臥室。
“你有什麼臉反對!都是因為你,爸爸和黃阿姨才不能相守一生!”
我最終被餓死在臥室裏,再次睜眼就回到了楊玨向我求婚的那天。
這次,我果斷選擇堅持醫學事業並南下發展。
“蘇清,你發什麼呆呢?還不快去打辭職報告?”
“我剛才說了,嫁給我的條件就是必須辭職在家相夫教子。”
見我呆在原地不動,楊玨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撲到窗邊。
清透的玻璃窗裏映著我的倒影,看到自己年輕臉龐的瞬間,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真的回到了三十年前。
我嗤笑一聲,深呼吸幾次才將滔天的恨意壓製下去。
“楊玨,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還什麼相夫教子,你算是什麼封建餘孽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冷笑一聲打斷。
“蘇清,別裝了,欲擒故縱這招對我沒有用的。”
“你已經沒了公派留學的名額,今天的手術又出現了嚴重的失誤。”
“如今除了嫁給我,你還有更好的出路嗎?”
上一世,得知失去公派留學名額這個消息時,我正在主刀一台闌尾炎手術。
我是楊玨這一屆學生裏最有天賦的外科醫生,所以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名額肯定是我的,包括我自己。
得知消息時我雖然著急,但還是將患者的手術完成,才離開手術室。
可術後這名患者一直高熱不退,傷口還有感染的跡象,家屬隻能帶患者到上級醫院診療。
那邊的醫生打開傷口後,發現裏麵竟然遺留了一塊紗布和一根鋼針。
這屬於重大的醫療事故,我作為主刀醫生,一夜之間身敗名裂,最後主動向醫院提交了辭職信。
可後來的很多年,我都能夢到當時手術時的場景。
此刻,我腦中突然快速閃過一個念頭,手術剛剛結束,患者還未出現感染和發熱的症狀。
楊玨是如何得知手術出現失誤的?
而且巧合的是,這場手術的助手就是楊玨的白月光,我的師妹黃婉婷。
除非這場所謂的醫療事故,就是出自他倆的手筆。
我不想與他做無用爭執,直接轉身跑向那個患者的病房,以傷口縫合不佳為由,誠懇的向患者和家屬道歉,並再次將患者推進了手術室。
將傷口內的異物拿出來之後,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我換下衣服後直接回家,看到正從廚房端菜出來的母親,頓時熱淚盈眶,直接撲過去抱住了她。
母親一愣,開口笑道。
“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早上不是還因為我說了楊玨兩句不好,跟我鬧脾氣嗎?”
上一世我對楊玨一見傾心,平時就天天圍在他身邊獻殷勤,後來他向我求婚我也是滿心歡喜的應下。
可母親覺得他年紀大我許多,在我人生最低穀向我求婚更是趁人之危,不是個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那天我與母親大吵一架,最後我直接摔門離開,而母親卻被氣的突發腦溢血而死,等我趕到太平間時,隻摸到了母親冰冷僵硬的手。
如今我撫摸著母親溫熱柔軟的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還好這一世,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擦擦眼淚,大聲說。
“媽,我打算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