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3年時間都沒有焐熱沈燼的心。
他讓我獨守空房,用花邊新聞刺激我,就想看我崩潰服軟。
我為了家族一直隱忍,心甘情願當隱形的沈太太。
我被歹人淩辱的夜晚,他正在陪初戀過生日。
後來,我的魂魄看著他眼眶發紅,看著他對著我殘破不堪的身體崩潰。
原來,被人愛的滋味這麼幸福啊。
1
在酒吧找到沈燼的時候,他一手摟著美女,一手拿牌,隻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沈燼,很晚了,明天還要回老宅陪母親。”
他啪地一聲將牌全部甩出去,“催什麼!沒見我在忙?”
“餘卿然,你除了搬出老宅就沒別的話說了嗎!”
我抿唇不語,沈燼的脾氣很衝,尤其是我提起老宅,他就一臉的不耐煩。
他一直怪家裏人押著他娶我,豪門聯姻,毫無感情可言,讓他娶的還是這個圈子裏最沒有存在感的我。
餘家丟失了18年的親生女兒。
“沈燼......”
我捏著裙擺,這樣奢靡的場合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沈少,這丫頭是不是煞風景啊。”
“噓,她可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沈哥再不喜歡,還不是要收進房裏。”
幾道戲謔的視線落在我身上,讓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就在大家以為沈燼會把我晾在一邊繼續玩的時候,他突然起身了。
“算了,晦氣,先撤了,”沈燼推開湊上前的女人,拎起外套就朝門口走去。
我趕緊低頭跟緊他的腳步,在他的跑車衝出去之前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他見我縮著頭,又嗤笑道:“餘卿然,整天畏畏縮縮的,你哪裏有半點沈太太的樣子。”
我沒回答。
這樣羞辱的話這3年我聽了不下一百遍,早就從當初的難堪變得冷漠了。
是,我是一點也比不上餘寶珠,沈燼的初戀,餘家養了18年的冒牌貨。
可那又怎樣呢,我流淌著餘家的血脈,他的妻子,隻能是我。
2
18歲那年被餘家認回來後,我經曆長達半個學期的校園霸淩。
餘寶珠的那些狗腿子將我堵在女廁。
她們把我的書包當垃圾桶,在我的作業本上寫滿野雞,不要臉的字眼。
後來我抑鬱到在家裏割腕,父母親才意識到我遭遇了什麼。
餘寶珠被送回親生父母身邊,她那時候跟沈燼已經是校園聞名的情侶了,卻因為身份差距,沈家直接送沈燼出國留學,拆散了這對金童玉女。
直到沈燼回國接管家族企業,跟餘家的聯姻也被提上了日程。
餘寶珠早在沈燼出國後就被餘家安排嫁人了,這也是父母為我爭取的位置,沈燼斷了念想,隻能接受聯姻對象是我。
我其實一直暗戀沈燼,在那段黑暗無光的日子裏,沈燼的身影,是解救我的那道光。
因為餘寶珠要維持在男友麵前的清純善良形象,每每沈燼來找她,她都會心情好地放過我,就怕被沈燼撞見她惡毒的真麵孔。
每當我接收到惡意滿滿的眼神時,我都會祈禱沈燼趕緊給餘寶珠打電話。
我有時會想,如果沈燼看到餘寶珠那副女巫麵孔會是什麼表情呢,還會那麼喜歡她嗎。
可我不敢賭,沈燼和餘寶珠青梅竹馬,他的信任隻給她。
就像聯姻,他始終覺得是我的出現頂替了餘寶珠的位置。
我說我沒有逼著他結婚,可他還是怪我。
3
跟沈燼回老宅吃飯,沈母又給了我幾服補藥,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成婚也3年了,怎麼肚子沒一點動靜。
沈燼每次都厭煩聽到這些話,我隻能賠著笑臉說會努力,換來沈燼一聲嗤笑。
當晚他洗好澡破天荒沒有去書房忙工作,而是坐在床頭看手機。
我深呼吸一口氣,慢吞吞走到床邊。
他勾了勾手,“過來,不是想要個孩子嗎?”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死死拽著睡裙的裙擺,有些臉紅。
好死不死,今天順手拿了一條睡裙有蕾絲花邊,露出大片白皙泛著粉紅的肌膚。
見我不敢上前,沈燼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視線停留在我胸口。
“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呢?”
“餘卿然,在外麵裝得那麼正經,骨子裏還不是想男人。”
我死死咬著下唇,不明白沈燼為什麼永遠要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羞辱我,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有情緒啊。
我羞憤不堪,終於抬頭直視他,開口:
“沈燼,如果我讓你這麼倒胃口,那麼離婚好了。”
他聽了我的話,冷哼,“你想離婚?餘卿然,你以為沈太太的位子是想坐就坐,不想要就丟的?”
“我是沈太太?沈燼,你也知道我是沈太太?你在外人麵前羞辱我,在家裏把我當空氣,我是哪門子沈太太?”
我氣急了,隻覺得眼眶越來越酸,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劈裏啪啦就把心裏的話全部倒了出來。
“沈燼,我知道你不愛我,不愛為什麼要娶我啊!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我不配遇到一個真心疼我愛我的人嗎?”
4
我越說越激動,抹著眼淚,瞪著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我一點也不稀罕沈太太的位子,沈燼,我不欠你什麼,家族聯姻,我也是被犧牲的那個!”
“我憑什麼要被你無視,沈燼,你就是個混蛋!”
沈燼麵無表情地聽我說話,仿佛我張牙舞爪的樣子激起了他的興趣,他挑眉一笑,將我拉近懷裏。
“沈燼,放過我——”
後麵的話被他盡數吞沒,唇齒糾纏,我被他親的雲裏霧裏,再醒來,已經天亮了。
沈燼走了,我看著一室淩亂,才意識到昨夜的瘋狂。
大概是我露出真實情緒對了沈燼的胃口,他反而對我在意了起來。
會告訴我晚上有什麼應酬,會問我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我突然對生活有了期待,開始暢想我跟沈燼也許能夠做一對正常的夫妻。
沈母壽辰那日,我挽著沈燼的手送上賀禮,跟在沈燼身後做個安靜的沈太太。
卻沒想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餘寶珠穿著黑裙子翩然走過來,“阿燼,很久不見。”
沈燼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寶珠,好久不見。”
兩人像老朋友一般打招呼,隻有我注意到餘寶珠看沈燼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沈燼陪著父母去應酬後,我一人轉身去露台透氣。
餘寶珠果然湊了上來,“餘卿然,沈太太的位子坐得舒服嗎?”
她挑釁地笑笑,“沒想到吧,我丈夫死了,我現在有資格站在阿燼身邊了。”
我沉聲道:“我已經跟你的阿燼結婚了,餘寶珠,你現在是上趕著當三兒?”
5
餘寶珠眼睛死死盯著我脖子上那串瑪瑙項鏈,沈家傳給兒媳的,這些珠寶原本都應該是她的!
“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阿燼為什麼娶你,還不是退而求其次,我這個正主回來了,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
說完,她側了側身,直接仰麵朝後倒去,露台下頭就是遊泳池,隻聽撲通一聲。
“有人落水了——”
餘寶珠跳下去了,這裏沒有監控,她分明是故意的。
人群朝池邊湧去,一個身影迅速撥開人群跳入水中。
沈燼抱著餘寶珠站起身,池水沒過他的腰際,露出兩人緊緊貼合的上半身。
餘寶珠緊緊依在他懷裏,“阿燼,好冷啊!”
沈燼的視線掃過二層露台上的我,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霾,他沒說話,徑直抱著餘寶珠去了休息室。
我歎口氣,餘寶珠比當年要狠了,深秋的池水有多冷,她也敢跳下去。
果然,沈燼換了套衣服後直接過來把我拽著去給餘寶珠道歉。
“我說我沒幹,你信嗎?”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初到沈燼那冷厲的眼眸,我還是心裏顫了一下。
“餘卿然,寶珠身體一直不好,你也是女人,怎麼下得去手?”
我笑了,“是啊,我為什麼對她下得了手,沈燼,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惡毒不講道理的人吧?”
我知道就算自己說破了嘴皮他也不會信,索性算了。
“讓我道歉是不可能的,她覬覦我的丈夫我收拾她又怎麼了。”
沈燼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一臉不讚同的樣子。
倒是餘寶珠,大度地擺擺手,“卿然,我跟阿燼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別在意呀。”
6
我瞧著她做作的樣子,在沈燼的眼裏,這就是他溫柔懂事的白月光啊。
我:“沈燼,我沒做過的事不會認的,你要討好餘寶珠,別搭上我。”
沈燼皺眉,“那麼多人看到你把寶珠推下水,餘卿然,你到底在固執什麼?讓你道歉委屈你了?”
我不該委屈嗎,我心想,我的老公跟別的女人當眾摟摟抱抱,我還要跟她道歉,我做錯了什麼?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
沈燼見我站著不動,上前掐著我的胳膊,把我推到餘寶珠跟前。
我死死咬著下唇,抬頭看著餘寶珠挑釁的笑容。
以前,餘寶珠的跟班就是這麼押著我跪在餘寶珠跟前,眼前的場景那麼似曾相識。
“沈燼,放開我啊。”
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明明你該信任的人是我,沈燼,餘寶珠在你心裏就那麼重要嗎。
最後,沈燼送了一套高定珠寶給餘寶珠當做賠禮,我自嘲地心想,那原本就是沈燼拍下來打算送餘寶珠的吧。
因為餘寶珠的歸來,我跟沈燼的關係又變差了。
他不會跟我說有什麼應酬,就連喝了酒也隻是在外頭開個房休息。
有好幾次,我在餘寶珠的朋友圈看到沈燼的側臉。
他毫不避諱去陪前女友,就連固定回老宅吃飯的日子,他都找借口推了。
有次婆婆問我是不是跟沈燼鬧矛盾了,讓我主動給沈燼送湯。
我被老宅的司機送到了公司樓下,硬著頭皮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竟然看到餘寶珠在秘書室,沈燼在公司裏給她安排了位置。
餘寶珠看到我,表麵上一副親姐妹的樣子,上來就說沈燼在開會,讓我在外頭等著。
她自己倒是端著咖啡門也不敲就進了沈燼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