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三年,我活成林予深精心設計的替身。
三周年紀念日,他白月光顧清許當著我的麵吻上他唇。
更荒唐的是,這女人搖身一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誣陷我售賣假藥害死人命。
更甚至,這幕後竟然還有幕後黑手。
鐵窗內我蜷縮在發黴的通鋪,聽著他們買通獄霸要折斷我的手指。
萬幸的是,我等到了孫家保鏢的破門而入——
“二小姐,您才是真正的孫家千金!”
“先前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老爺說,欺負您的人——”
“隨您處置。”
那麼,現在你們準備迎接好我的複仇了嗎?
1.
今天是我和予深戀愛三周年的紀念日。
在來之前,我特意選了白色珍珠母貝胸針搭配月白色長裙,
裙角繡著的木蘭花是林予深最喜歡的花。
宴會廳內人聲鼎沸。
“林總這棟別墅的裝潢確實是不錯啊。”
“聽說林總最近接手了市中心醫院新樓的設計項目?”
此起彼伏的寒暄聲裏,我端著香檳穿過人群去找我的男友。
林予深說今晚是醫學界前輩的私人聚會,可當我轉過旋轉樓梯時,卻看見兩個我們醫院的小護士湊在一塊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沒?顧醫生要回國了。”
“就是那個白月光?五年前鬧得滿城風雨。”
“可是林總和江醫生不是......”
“噓——”
“她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是替身呢,也是可憐啊。”
我僵在了在原地。
怎麼可能呢,前不久林予深還說要舉辦訂婚宴,他們一定是在騙我。
遠處落地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賓客們突然騷動起來。
“是顧醫生的車!”
“不愧是顧醫生,一來林總就親自去迎接了。”
我跟著人群湧向花園,看見林予深停在鐵藝雕花門前。
“予深。”女人下車。
“不是說再也不回來了嗎?”他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顫抖。
“總要回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她忽然轉頭看向人群,目光精準刺穿我的珍珠母貝胸針,“比如被鳩占鵲巢的位置。”
賓客們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我聽見自己血液衝刷耳膜的聲音。
香檳玫瑰突然被人撞翻,酒水灑在了我精心準備的長裙上。
“江晚。”林予深終於看見我,卻下意識擋住身後女人的肩膀,“我們......”
顧清許突然勾住林予深的領帶,在月光下吻上他的唇。
一瞬間場麵一陣唏噓聲。
香檳杯在我手中炸裂,玻璃碎片紮進掌心,血珠滴在白色裙擺上。
“替身就該有替身的自覺。”顧清許鬆開林予深,擦拭唇角的口紅印,
“畢竟真正的林太太,從來不需要捧著花當小醜。”
她走到我麵前,而我卻隻看見了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半個月前林予深高價在拍賣會上買下的,名叫“深情”。
2.
拍賣目錄裏寫這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每顆寶石都刻著愛人名字的縮寫。
“江小姐對首飾也有研究?”
顧清許指尖撫過藍寶石吊墜,像是在炫耀什麼。
我抬手把香檳全潑在她胸口,白色絲綢立刻暈開深色水痕:
“我對珠寶興趣不大,對賤人倒是很有研究。”
四周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林予深猛地拽住我手腕:
“江晚你瘋了!”
“瘋的是你。”
我甩開他,從手包裏掏出天鵝絨首飾盒重重砸在餐桌上。
盒子彈開瞬間,整條項鏈滾落在龍蝦刺身裏。
賓客們竊竊私語聲炸開,我聽見有人驚呼:
“這......這怎麼有兩條一模一樣的‘深情’?”
顧清許臉色驟變,林予深卻突然笑起來:
“你是因為這條項鏈在鬧?”
“你想發脾氣也得看看場合,有什麼事情我們不可以商量著來呢?”
“大不了我之後補給你一個別的項鏈好了。”
我抓起項鏈砸向水晶吊燈,藍寶石應聲碎裂。
“假貨玩上癮了?她脖子上的是真的嗎?”
“還有誰有,都叫來吧,看看林大總裁你到底把一樣東西送給了幾個人。”
全場死寂中,顧清許氣得臉色發青,她想要轉身離開,被林予深抓住胳膊。
我趁他愣神直接把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看我找到了什麼?”
一張泛黃的診斷書飄落在地:顧清許,雙相情感障礙,伴間歇性暴力傾向。
日期是五年前顧清許要出國深造的前一周。
“裝模做樣也挺久了,要不是我今天收拾家裏也發現不了這個。”
“我還怕你病的嚴重,想來問問你,關心關心你——”
“沒想到啊,我一來你就送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我踩住診斷書,高跟鞋碾碎紙頁上的醫院公章,看向顧清許,
“你知道身邊有一條這樣的狗嗎?”
“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的狗?”
林予深突然衝過來想要拽我,被我一腳踢開。
“予深!”
顧清許見狀撲上來抓我頭發,我側身躲開。
她一下子撞翻了香檳塔,杯子、酒水嘩啦啦倒下,顧清許下意識伸手去擋。
“江晚!”林予深脖子上青筋暴起,“說話要講證據!瘋也要有個限度!”
顧清許一身狼狽,突然發出尖笑,抓起龍蝦叉朝我刺來。
我抄起桌布甩過去,叉尖勾住她旗袍下擺。
絲綢撕裂聲裏,她摔進海鮮拚盤,整個桌子上的菜品湯汁濺了林予深滿身。
“保安!把這個瘋女人拖出去!”林予深扯開領口怒吼。
我踩住他擦地的西裝下擺:“我看誰敢動我!”
賓客們開始騷動,有人拿出手機錄像。
“江晚!”林予深突然掐住我的腳踝,“你會後悔的。”
“是嗎,那就讓我們等著瞧。”
我一腳踢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3.
周一清晨,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味,公告欄前圍滿竊竊私語的同事。
我抱著材料走進診室的時候,正聽見護士長尖細的嗓音:
“咱們新來的這位顧主任可是美國回來的專家。”
“據說還是林總的前女友呢,哪像某些人......”
玻璃框內是一封特聘書——特聘顧清許為心外科主任。
我冷笑,這對狗男女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也是委屈顧清許了,那麼多有名的大醫院不去,非來這小縣城的醫院來就職。
這是非要在我眼前礙眼了。
“江醫生,3號診室有患者找。”實習生的聲音在發抖。
推開門瞬間,保溫杯迎麵砸來。
我偏頭躲過,熱水潑在牆上濺出焦褐色痕跡。
“庸醫!我女兒吃了你開的藥吐血三天了!”
中年男人揪住我衣領,“你們這些黑心肝的,賺人命錢不怕遭雷劈?”
我掰開他青筋暴起的手指,想要解釋:
“這是治療肺動脈高壓的特效藥,您女兒術前必須......”
“放屁!顧主任都說是假藥!”他掏出皺巴巴的CT片甩在我臉上,
“人家國外回來的專家親口說,這家藥廠的藥就是不行!”
顧清許!又是她!
診室門被猛地踹開,顧清許的白大褂纖塵不染:
“王先生冷靜些,我已經聯係藥監局......”
她話音未落,男人突然抄起診療椅砸向藥櫃。
玻璃爆裂聲裏,我護住病曆本後退,卻被飛濺的碎片劃破手腕。
“都別動!”
聲音迅速引起大家的注意,都紛紛跑了過來。
更有人報了警。
人越來越多,中年男人再想發瘋也被製止住了。
我剛想走,顧清許突然按住我流血的傷口,指尖狠狠掐進皮肉:
“江醫生,自首還能減刑呢。”
她湊近我耳畔,玫瑰香水混著血腥味,“你就安心進去吧,那藥是你給她開的,可沒經過沒人的手。”
“這次,你可沒機會再像上一回那麼囂張了。”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摔向診療床,冷眼看著她沒說話。
但是警察隨即也來到我身邊:“江醫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出大廳,林予深的邁巴赫橫擋在救護通道。
他降下車窗,腕表折射的光像刺人眼睛:
“現在跪下求我,說不定我還能發發好心讓你少判兩年。”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林總這麼閑,不如提前去墓地預定個雙人位?說不定過幾天有好心人就成全了你們。”
“早點看看哪塊風水好,省的缺德事做多了被人扔去喂魚。”
他被氣的麵色漲紅,將車開走了:“江晚,你最好永遠嘴都這麼硬!”
4.
“編號5792,你的飯。”
不鏽鋼餐盤砸在水泥地上,混著口水的稀粥潑濕我的褲腳。
我彎腰去撿時,背後突然挨了一腳,整張臉撞進了盤子裏。
“聽說這賤人害死過小孩?”
大姐頭的馬丁靴碾著我手指,劣質香煙灰簌簌落在後頸,
“姐妹們都等著替天行道呢。”
我吐出口混著血絲的唾液:“顧清許給了你們多少錢?”
頭皮突然被揪住,整張臉按進盤子上:
“林總交代了,隻要你死了,我們就能出去。”
冷水從頭頂澆下來時,我盯著鐵窗外的探照燈冷笑。
判決書下來那天的場景在眼前閃回——
“江晚涉嫌製售假藥致三人死亡,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那天也才不過周四而已,判決書竟然已經下來了,實情是什麼樣顯然已經不重要了,倒是小瞧這對狗男女了。
“5792!有人探監。”
我拖著鐐銬走進會見室,防彈玻璃外的女人讓我瞳孔驟縮。
她眉眼與我七分相似,連右眼尾的朱砂痣都分毫不差,可那香奈兒眼鏡下的惡意幾乎要溢出鏡片。
“我是顧清許的表姐,孫曼如。”她鮮紅的指甲敲擊玻璃。
她上下打量了我兩下,忽然笑了起來:“過的這麼慘啊。”
我眯著眼睛看向她:“是你?”
她笑得前俯後仰:“我怎麼了?要怪就怪你那個未婚夫,不然我還找不著你呢。”
“算了,你也馬上就要死了,不妨告訴你。”
她貼近道:“二十年前孫家丟了位千金。”
她突然掏出照片貼在玻璃上——繈褓中的嬰兒後頸有塊蝴蝶形胎記。
我看向照片中熟悉的胎記,仿佛明白了她如此針對我的原因。
她搖頭,挑釁地對我笑著:
“猜到了?不算傻嘛,可惜了......”
“我是孫曼如、孫家的千金大小姐,無論是以前還是往後餘生,而你就要帶著整個秘密永遠地消失了......”
我猛地撲向玻璃:“孫、曼、如!”
警衛的電擊棍捅在腰側時,我聽見她愉悅的笑聲:
“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你可不要沒堅持兩天就死掉了啊。”
深夜,大姐頭帶著六個犯人圍住我的床鋪。
我警惕地看向她們。
“林總加錢了。”她掂量著電擊棍,“說要廢了你右手。”
“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那是我用來拿手術刀的手!
我看著凶神惡煞的幾個人,攥緊偷藏的牙刷柄,在她們撲上來的瞬間刺向最近的眼球。
......
慘叫聲驚動獄警時,我已經被按在了洗漱台上。
意識模糊前,我看到她們被獄警控製在地。
再睜眼時,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發疼。
“大小姐,終於找到您了。”
穿唐裝的老者捧著翡翠鐲子跪在床前,身後黑壓壓跪了一片保鏢。
病床對麵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孫氏二小姐竟然買凶殺人!孫家大義滅親,孫二小姐竟是贗品。
“二小姐孫曼如已經被控製。”
老者將DNA報告放在我纏滿繃帶的手上,“老爺說,欺負您的人——”
“隨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