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宋清歡叫醒的。
她穿著一身白大褂,手裏拿著筆和本子,笑著道。
“起床了,我得給你查查血壓,然後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有些迷糊地睜開眼,靠在病床上,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早上好。”
昨天晚上周瑾宴拉著自己罵了幾個小時的喬菲菲,也不知道他一個男的嘴怎麼這麼碎。
“傷口沒有崩開,血壓也正常,多注意休息就行,其他的儀器都拆了吧。”
宋清歡一本正經地吩咐旁邊的人。
末了,她對我說。
“你先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和我說。”
我點點頭。
“江庭之!我給你買的愛心早餐來啦!”
周瑾宴聲音極大地從外麵鑽進來,他看到宋清歡離開的背影,露出一個我都懂的笑容。
然後拎著白粥跑到我旁邊坐下,“喂這個女醫生真好看,她這麼關心你幹嗎,暗戀你啊?”
“要我說,和喬菲菲離婚娶這個女醫生。保準不虧。”
他一直不停地念叨。
我扶額。
要不是左手受了傷,我早就一拳頭砸上去堵住周瑾宴的嘴巴了。
下午,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薄薄的雲層並不能擋住這溫度。
陽光暖暖地從窗戶裏鑽進來,周瑾宴見狀,非得把午睡的我從床上拉起來。
我睡眼惺忪地看著他,不知道周瑾宴從哪裏搞來一個輪椅,興致勃勃要讓我體驗一下。
我堅決拒絕。
無奈手腳不便,打不過這家夥。
為了能理所當然地帶我出去,周瑾宴特意去問了宋清歡,她說我沒有內傷隻要幅度不大的活動應該都行。
於是周瑾宴直接帶我閃現到了醫院的後花園。
而這醫院的後花園挺大的,鬱鬱蔥蔥的樹木,潺潺流水,初冬的季節花壇裏仍然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
很優美的環境,樹林中幾條小路穿梭其中。
周瑾宴剛把我推到林中,律師就來了,於是他替我去拿離婚協議。
而在他剛走後,我在閉著眼睛享受陽光時,身旁傳來一道驚訝的女聲。
“江庭之,你怎麼在這裏!”
是喬菲菲。
我轉頭看去,她和方誌文正緊緊牽著手,仿佛是在這裏散步。
看見我的現狀,喬菲菲眼神裏滿是錯愕,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
不過頃刻間,她就想起了昨天宋清歡給她打的電話,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
“昨天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你出事了?”
沒等我開口,她身邊的方誌文忽然走上前,像是關心我地說,
“菲菲,怎麼我們沒走多久庭之就出車禍了,還正好是我在的這個醫院,該不會是…”
他點到為止地閉嘴。
喬菲菲猶豫的臉色瞬間變得堅定,看向我的眼神也帶著懷疑。
我疲憊地歎口氣。
喬菲菲總是這樣,隻要方誌文一挑撥,她就會相信對方。
這時,周瑾宴忽然拿著離婚協議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看到喬菲菲和方誌文,他護犢子般站在我麵前,擋住二人的視線。
我接過文件,打開看了一眼後默默地遞給喬菲菲。
喬菲菲不明所以,卻在看清文件上的內容後瞪大了雙眼,
“江庭之,你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