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事關榮辱,柳妃不敢不爭。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宮中侍衛太監一時間麵麵相覷,不敢輕易做下決斷。
他們心裏麵門清,別看這兩位位高權重,但真正的主子可到現在還沒有說話呢......
長公主心急自己的孩子,不欲和柳妃爭執輸贏,隻仰頭看向了皇上。
“皇上,我兒已經失蹤了半個多時辰,若是無意外那真是神仙保佑,但若是......”
長公主再出聲時聲音哽咽,已然心焦快要落淚。
“如今我隻是想要進去確認一番,沒有我兒我自會備厚禮給勇侯府賠罪,可現在柳妃卻三番五次的阻攔,難不成當真是心虛?!”
這番話合情合理,不少大臣顯然讚同。
隻是個個都是人精,此刻一雙雙含著精光的眼睛暗中觀察著柳妃,看其緊張表現。
神情中更是多了幾分嗤之以鼻。
都說是勇侯府沒落了,但如今竟然連世家大族的顏麵都不顧及的做出強行留世子爺同她家庶女在一屋中的丟人事情來......
怕是這天下也沒有勇侯府不敢做的了。
王氏死死低著頭,手帕都要被攪碎了。
躲在眾臣身後的柳父柳金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本就膽小的他此刻雙腿發軟,竟是差點在此處跪下。
柳妃心中明白指望不上柳家的人,微微偏頭向身後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離開。
......
柳鳴玉皺著眉瞧著遠處。
柳妃竟然得罪長公主也不讓人進殿?
可鬧成這樣殿內卻沒有她,回頭勇侯府還不把她的皮給扒了?
柳鳴玉正思考自己的容身之處,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宮女從暗角處躲著眾人匆匆走過。
是柳妃身邊最得力的宮女慎娘。
柳鳴玉眉心一跳。
慎娘這人心思不正,欺軟怕硬。
前世在她手裏麵柳鳴玉可沒少受磋磨。
甚至就連這一場春藥勾引皇上的事情,也是她給柳妃出的主意!
可謂是柳鳴玉心中的大恨之人。
但這個時候她不在柳妃身邊跟著攔長公主的人,跑出來做什麼?
柳鳴玉猶豫一瞬,立刻跟了上去。
慎娘走的很快,左拐右拐之後到了柳鳴玉最先醒來的宮殿窗戶下。
慎娘從懷中摸出帕子,將一個小瓷瓶裏麵的東西倒了上去,又輕手輕腳的推開窗戶,要爬進去。
柳鳴玉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但並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慎娘進了殿內手腳都放輕了,一麵是害怕被床上的柳鳴玉發現,一麵是怕外麵聽到什麼動靜。
借著月光,慎娘走到了床邊,也看清了床中......
沒有人!
慎娘一驚,手捏著帕子驚恐回身。
看清是柳鳴玉,慎娘一咬牙握著帕子就要撲上來!
柳鳴玉頓時明白過來,抬腳給慎娘踹在了床上。
張嬤嬤的動作忽然浮現至腦海,柳鳴玉眸光一閃,提著桌上的茶壺疾步上前壓住慎娘,掰開她的嘴就倒。
慎娘顧忌外麵的人不敢喊叫,但拚命掙紮的力氣還是將柳鳴玉推開了。
慎娘不清楚現在的狀況,隻是她看到了柳鳴玉眼中的恨意。
慎娘嚇得忙壓著聲音解釋:“奴婢是柳妃娘娘身邊的人,奴婢剛才不是有意得罪姑娘的,隻是這屋中沒有點燈,奴婢沒有看清是姑娘。”
“外麵長公主要帶著侍衛進來,娘娘怕攔不住,又關心姑娘的清譽,所以讓奴婢進來瞧瞧姑娘,姑娘勿怪。”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柳鳴玉立刻冷笑一聲。
什麼關心,不過是給自己善後而已。
慎娘是要用迷藥給她迷暈了,在整理好她的衣服,這樣就算是別人闖進來,也都以為她是喝多了。
柳妃和勇侯府,就可以平安的躲過這一次!
可讓他們躲過去?
憑什麼?!
前世就是因為這場算計,柳鳴玉之名一夜間同妓子之名並列,被萬人羞辱!
就是因為這場算計,柳鳴玉因他們沒了一生,卻還要被逼著為勇侯府爭來日富貴!
也是因為這場算計,她入了皇宮再無一日好,辛苦生下了皇子,保了整個勇侯府,他們卻依然不放過她!
還是因為這場算計,他們在她死後,踩著她的屍骨繼續快活逍遙,毫無愧疚!
她柳鳴玉生死不由己三年,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