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提起沈先生,她低下頭默默地抿了抿唇,喃喃道,“沈先生是小氣鬼。”
都不來看她的。
周煜琛一愣,笑出聲來,“對呀,他就是小氣鬼,咱們不和他玩。”
“不是這樣的...”她抬起頭很是認真地看著他,“沈先生是大好人。”
是她,把他惹生氣了。
所以他才不來看她的。
周煜琛無奈又滿麵笑容地搖了搖頭,“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是真想不通,怎麼阿州在她這裏就那麼好?
“有空我會來看你的,給你帶好吃的。”
簡迎看著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弱弱地問,“琛琛,你不會騙我對不對?”
“當然不會。”他伸出手,“我們拉鉤。”
她興奮地點頭,伸出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我相信琛琛。”
周煜琛忽然握住她的手,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條白蘭花的手串給她戴在手腕上,“這次去進修,出去團建的時候,我見我們科室的小姑娘都買了這個,那個老阿婆說,小姑娘最適合戴這個了,又嗲又乖。”
那個時候他瞬間就想起了簡迎。
給她帶好後,他點了點頭,“果然適合小迎迎。”
簡迎很是驚喜,抬起手看了又看,又是放到鼻尖聞了聞,“好香好香啊!”她和小孩一樣,收到禮物都是愛不釋手的,很是珍惜和愛護。
周煜琛見她喜歡這東西算是沒白買,他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啦,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簡迎揮著手和他“拜拜”,手腕上的白蘭花醒目又漂亮,周煜琛走出門口,特地囑咐了西九園的人,對簡迎要細心照顧,若是敢怠慢,他決不輕饒!
但是秋雨那群人表麵上應和,背地裏就是另一副樣子。
周煜琛離開西九園時差不多快十點,但是他覺得還是要去找一趟沈京州,本來都快要到家了,又拐彎朝沈京州的住處去。
汽車一路駛入西壇郡,燈火闌珊,氣派輝煌的別墅卻也有一種孤寂冷清感,周煜琛停車下車一氣嗬成後直奔屋內,管家王叔都來不及通報,徐隱剛從樓上下來,瞧見人有些意外。
“周少,您怎麼來了?”
“阿州呢?”
徐隱如實道,“先生在臥室呢,應該是準備休息了。”他眼眸流轉,問道,“您這是從西九園過來?”
周煜琛忍不住為簡迎抱不平,“我家小迎迎可憐得很,天天坐在那門口盼著他,他個沒良心的,也不去看看人家。”
徐隱戰術性地撓了撓頭,這他還真是沒辦法答疑,畢竟他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煜琛看他那情況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他擺了擺手,“你休息吧,我上去問問。”
“哎...周少。”徐隱還想叫住他,周煜琛已經快步上樓了。
三樓主臥,周煜琛敲了兩下門,片刻,房門被打開,一身黑色浴袍,發梢濕漉的沈京州出現在他麵前,眉間的平靜和冷淡好像對周煜琛的到來並不意外。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朝著樓下走去,周煜琛見狀便是跟上。
兩人來到地下室的酒窖,滿屋的內嵌式設計,玻璃酒櫃與酒窖牆壁融為一體,都是極為名貴的收藏。
沈京州拿了兩個杯子和一瓶酒,他推了一杯到周煜琛麵前,隨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氣質陰冷,不苟言笑,舉杯飲酒間一姿一態散發著的都是十足的冷漠無情
周煜琛沒喝,而是順勢在他麵前坐下,開門見山,“我去看過簡迎了。”
“你想要說什麼?”
“你不是不知道,她孤身一人跟著你來京市,她在心智上就是個孩子,最怕被拋棄了,她每天就坐在門口那石階上盼著你去,我知道,你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也不懂,就是一心依賴你。”
“她救你一命,又沒讓你以身相許,你就當收個義妹照顧好來,但是除了衣食上,還有身心健康啊!”
“你別不關心,真挺重要的。”
“我跟你講啊,你明天就去看她,沒空也要抽出空來,我可是和她說了,你忙,忙完了會去看她的。”
周煜琛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是因為他實在是心疼簡迎,他忘不了剛才簡迎見來的人不是阿州,臉上那叫一個失望。
沈京州深眸無情,道了一句冰冷的話,“如果她不是對我有用處,我不會把她帶回京市。”
周煜琛聽完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複雜又無措,隨後又化作憤怒,“你個沒良心的,那她好歹救了你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