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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有片刻的怔愣。

但很快又變回凶神惡煞的樣子。

“少拿外婆來壓我，爸媽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鬧？”

我扭頭看著爸媽。

還沒等我說話，我爸就出言訓斥我。

“夠了！別剛回家就鬧得大家不愉快。你嫂子一聽你要回來，天還沒亮就開始忙活，挺著大肚子都要做你喜歡吃的。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一回來就對著她動手。難不成 人命還比不過一個畜生的命？我看你就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分不清主次！趕緊給你嫂子賠禮道歉！”

我媽也歎氣，一邊數落我一邊把我往嫂子麵前推。

“瑤瑤，要不是來福不聽話，把你嫂子跘倒摔傷，我們也不會殺它。說到底也是來福自己不聽話啊，更何況你嫂子住院那段時間，親家公親家母特地給你嫂子算了一卦。說來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犯衝呢！來福不死，這個孩子就保不住啊！你外婆在天有靈，不會怪咱們的。快給你嫂子道歉，道完歉咱就吃飯吧。”

聞言我的心一點點涼下去。

來福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聽話，如果沒人故意打罵它，惹惱它，它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人的事。

我甩開我媽的手，怒視著他們每一個人。

道歉？

我憑什麼道歉？

我轉身，一把掀翻桌子。

“我道你媽的歉！”

桌子上的菜和湯全部朝著他們傾斜而去，撒了他們全身。

燙得幾人雞飛狗跳。

在他們的尖叫聲和謾罵聲中，我把視線轉移到了客廳裏各個角落。

那裏有嫂子養的兔子。

哥哥養的鸚鵡。

還有爸媽養的金魚。

我的來福死了，那它們也都別活了吧。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掀完桌子後，我就拖著行李箱往房間走。

門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我的房間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兒童房。

我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心下一涼，我衝進房間把各個抽屜全都翻找了一遍。

開學臨走時，我放在櫃子裏的平安符，還有和外婆唯一的合照都不見了。

身後是嫂子的嗔怪聲。

“江銘，你看看你妹！一回來又是動手推人，又是掀桌子，現在還把咱兒子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我轉身衝到嫂子麵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什麼叫你兒子的房間？這明明是我的房間！”

“說！房間裏麵的東西呢？外婆留給我的平安符被你們扔哪裏去了？還有我和外婆的合照呢？說話啊！”

我的音量陡然拔高。

一雙眼紅的幾乎快要滴血。

嫂子被我嚇，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隻知道哭著喊我哥的名字。

我哥衝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後腰狠狠撞在桌角上，刺骨的疼瞬間蔓延全身。

我哥指著我破口大罵。

“江瑤，你發什麼瘋！什麼破平安符，不就是一張用紅布包起來的廢紙嗎？還有那個照片，你成天把一個死人的照片擺在房間裏，是想咒誰呢！陰森森的，你嫂子現在懷孕了，見不得那些東西。全都被我一把火燒了！都燒成灰了，找不回來了！你鬧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