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遠川的婚姻已有七載,因生活拮據,我和兒子白天在飯店幫工,下班後還去夜市擺攤。
兒子雖小卻很能幹,每次收攤時都會仰著小臉問我:
“媽媽,我們攢的錢夠請爸爸去看那場演唱會了嗎?”
陳遠川向來樸素寡言,總以囊中羞澀推掉兒子的心願。
今天,我欣喜地計算了攢下的錢,足夠買演唱會門票了,便帶著兒子去現場購票。
然而剛到售票處,就撞見陳遠川手挽著他的大學戀人,兩人身後還跟著她的雙胞胎兒女,四人嬉笑著走進了VIP通道。
我和兒子呆立在人群中,工作人員歉意地解釋:
“不好意思,那位先生讚助了整場演出,所以獲得了最佳席位的專屬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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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兒子呆立在人群中,工作人員歉意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
“媽媽,爸爸為什麼能進去,我們卻不能?”小宇仰著小臉,眼中滿是困惑。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殘酷的問題。
陳遠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VIP通道內,留下我們母子在擁擠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孤單。
“那個人給雙胞胎買了什麼?”小宇指著一個手提精美禮品袋的男孩,眼中閃爍著渴望。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淚水:“我們回家吧,改天媽媽帶你去其他演唱會。”
小宇的腳步很慢,他一步三回頭,眼睛始終盯著那個他無法進入的世界。
工作人員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那位先生讚助了整場演出,所以獲得了最佳席位的專屬權。”
六位數。這個數字在我腦海中炸開。
七年來,陳遠川從未給我和兒子買過任何超過三位數的東西。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愛我們了?”回家的路上,小宇突然問道。
我蹲下身,抱住他瘦小的身體,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的,爸爸隻是......工作太忙了。”我撒了個謊,卻連自己都不相信。
小宇眼中的光芒黯淡下來,他低下頭,小聲說:“可是那些小朋友也有爸爸媽媽上班,他們的爸爸還是能陪他們。”
我的心被他稚嫩的話語刺痛,隻能緊緊抱住他,生怕他看見我眼中湧出的淚水。
轉角處,我們遇到了陳遠川的同事王明。
“林姐,你們也來看演唱會啊?陳哥不是請假說要陪家人來嗎?”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可能走散了吧,我們先回去了。”我匆忙拉著小宇離開。
王明露出困惑的表情:“奇怪,我剛才明明看見陳哥和一個漂亮女人還有兩個小孩一起進去了。”
我裝作沒聽見,加快腳步離開,小宇卻回頭望著王明,眼中滿是疑惑。
回到家,我翻遍了陳遠川的抽屜和電腦,終於在一個隱藏文件夾裏找到了真相。
無數與蘇雨晴的聊天記錄,大量的轉賬截圖,還有他們的合影。
照片上,陳遠川穿著我從未見過的名牌西裝,臉上的笑容比對我和兒子時燦爛百倍。
我的手開始顫抖,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
聊天記錄裏,他對蘇雨晴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而就在三天前,他還因為我給小宇買了一雙新鞋而大發雷霆,說家裏緊張得連水電費都快交不起了。
“媽媽,我發燒了。”小宇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趕緊收起電腦,轉身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
高燒39度,我心急如焚,撥通了陳遠川的電話。
“醫院需要錢,你能回來一趟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正在開重要會議,你自己想辦法。”他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我獨自抱著高燒的小宇衝進醫院急診室,心如刀割。
“林沐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陳遠川的大學同學李醫生。
“你怎麼半夜來了?陳遠川呢?”李醫生一邊給小宇檢查,一邊問道。
“他......有工作。”我低聲回答。
李醫生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奇怪,我剛才還看見他帶著一對雙胞胎來買進口藥,那可是一萬多一盒啊。”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