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歲生日宴,紅毯鋪陳,賓客滿堂。
我以為等來的是遲暮之年的喜慶,卻沒想到,等來的是老頭子的......忌日!
眾目睽睽之下,他接了個神秘來電,臉色驟變,轉身投湖!
所有人都說是我的養女,那個白眼狼害死了他。
直到葬禮後,她挺著肚子回來,輕飄飄一句:“阿姨,我懷孕了,孩子是......王叔的。”
1
五十歲生日這天,我張羅了一桌好菜,村裏人都來了。
我忙前忙後,笑容掛在臉上,這是我過得最好的一年。
王叔坐在主位上,突然手機震動,他看了一眼,臉色刷白。
他的額頭冒出汗珠,手抖得連杯子都拿不穩。
“我去一下洗手間”,王叔站起來,步伐踉蹌地離開了宴席。
過了足足半小時,我隱約感覺不對勁,催了兩次他都沒回來。
桌上的菜香氣四溢,卻讓我心慌意亂,喘不過氣。
我走出門外,東張西望,卻不見王叔的影子。
隔壁老張說可能去湖邊抽煙了,王叔有這習慣。
我和幾個鄰居朝小區的人工湖走去,月光下湖水泛著詭異的光。
遠遠望去,湖中央飄著什麼東西,我的心一沉。
那是王叔,我認出了他穿的那件藍色上衣,此刻已經泡得腫脹變形。
我尖叫著跌坐在地,眼前一片漆黑。
警察很快封鎖了現場,初步判斷是溺水身亡。
他們問我王叔有沒有什麼異常,我隻記得那條短信讓他變了臉色。
“我們需要查看他的手機”,一個年輕警察說,我點點頭。
解鎖王叔手機後,警察翻到相冊,突然遞給我看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年輕女子,穿著暴露,妝容濃豔,眼神妖媚。
我瞪大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躥上來,那是小芳的臉。
小芳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二十年前她走丟,再沒見過。
王叔的手機裏為什麼會有她的照片?還是這種不堪入目的照片?
村裏的閑言碎語如同野火,燒得我無處可藏。
“聽說王叔和那小妖精有染,被李嬸發現了,才跳湖的。”
“哪有,明明是那女的勾引人家,逼死了人家。”
我蒙在被子裏,聽著窗外議論紛紛,心如刀割。
王叔對我一直很好,從沒紅過臉,怎麼會背著我做這種事?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決定要找到小芳,問個清楚。
第二天我去派出所,想看王叔生前收到的那條短信。
警察搖搖頭,那條短信已經被刪除,無法恢複。
就在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派出所,隔壁老劉叫住了我。
“我當時就站在王叔旁邊,看見他收到短信後自言自語說:該來的,終於來了。”
2
我在村裏找了三天,才聯係上小芳。得知王叔死訊,她隻淡淡地說了句“我會回來”。
雨一直下,下得很凶。我站在村口,撐著王叔生前常用的那把老傘,望著灰蒙蒙的遠方。
她出現在門口,穿著黑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得不像來奔喪。
我張開雙臂想擁抱她,她卻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避開了我的手。
二十年過去,我的“女兒”回來了,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王叔的遺體停在村裏的禮堂。小芳站在棺材前,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她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後走到一邊,低頭玩起了手機。
村裏人竊竊私語,眼神在我和小芳之間來回打量。
“這就是王叔的養女吧?聽說王叔就是因為她才跳湖的。”
“嘖嘖,這女娃娃,真是個克星,克死了親爹。”
小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她猛地站起來,朝著說話的人走去:“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他的死有什麼關係?他死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拉住她:“小芳,別這樣,村裏人不懂事。”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小芳甩掉我的手,冷笑一聲,“他們以為我是為了錢才回來的,對吧?說得沒錯,我就是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心裏。葬禮結束後,我把小芳拉到一邊:“那天王叔手機上的照片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聯係的?”
小芳抿著嘴,不說話。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追問。
她依然沉默,隻是那雙冷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整理王叔遺物時,我在他的抽屜最底層發現了一張保單。
我手一抖,差點把它掉在地上——一百萬的人壽險,受益人竟然是小芳!
那晚,村裏炸開了鍋。老張家的飯桌上,幾個村民正激動地討論:“聽說了嗎?王叔給那小芳上了一百萬的保險!”
“我就說那女娃回來不安好心!這是預謀已久啊!”
“難怪王叔會跳湖,估計是被威脅了吧?”
我坐在家裏,盯著那張保單發呆。半夜,我悄悄推開小芳的房門:“小芳,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王叔為什麼會死?”
月光灑在她臉上,我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如此陌生。
“阿姨,”她輕聲說,“有些事,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她轉過身去,我注意到她後頸有個奇怪的文身,像個扭曲的符號。
這文身讓我想起了什麼,我連忙翻出收藏多年的相冊。
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年輕時的老頭子正對著鏡頭微笑,他微微側頭的角度,脖子上赫然也有一個相似的文身!
我的手開始發抖。
我突然有種預感,王叔的死,小芳的冷漠,那個神秘文身,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我不敢想象的真相。
3
那天清晨,我正在廚房煮粥,小芳突然出現在門口。
她臉色蒼白,眼睛卻異常明亮。
“我懷孕了。”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什麼?你說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芳靠在門框上,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說,我懷孕了,孩子是王叔的。”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血液凝固,呼吸停滯,耳邊隻剩下嗡嗡的雜音。
白眼狼,寄生蟲,不要臉的東西—所有能想到的惡毒詞語都湧上心頭。
王叔把她當女兒養,她卻爬上了養父的床,這是什麼畸形的惡心關係?
一夜無眠,天亮時分我像行屍走肉般去了村委會,希望得到一點安慰。
消息像野火一樣在村子裏蔓延。
“聽說了嗎?王叔的養女懷孕了,說孩子是王叔的!”
“李嬸,你可真有福氣啊,丈夫和女兒玩到一起去了,哈哈哈!”
“這小芳,長得挺清純,骨子裏比狐狸精還狐狸精,連自己爹都不放過!”
村裏人的指點聲、質疑聲、譴責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大網,幾乎要把我窒息。
我拉著小芳去了醫院,她真的懷孕了,已經兩個月。醫生詢問孩子父親的情況時,小芳直接說出了王叔的名字,毫無羞恥之意。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哭了:“小芳,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汙蔑王叔?”
“汙蔑?”她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在撒謊?”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應該把孩子打掉!這種孩子怎麼能生下來?”
小芳突然變得歇斯底裏:“不可能!我就要生下這個孩子!這是我的依靠,是我的證據!”
接下來的日子,小芳的行為越來越怪異。有時她會對著空氣說話,有時半夜尖叫著醒來。
更可怕的是,她開始頻繁地提起王叔,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帶她去了精神科,醫生說她可能有產前抑鬱症,建議住院觀察。小芳卻像聽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拚命掙紮著要離開。
“我不瘋!我沒病!你們都想害我,想害死我的孩子!”她歇斯底裏地喊著。
絕望中,我開始整理王叔的遺物,希望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在書房的角落,我發現了一個上鎖的日記本。
那本日記像是在嘲笑我,裏麵藏著我不敢麵對的真相。我開始瘋狂地尋找鑰匙,翻遍了王叔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個抽屜。
終於,在王叔常穿的那件灰色外套內襯裏,我找到了一把小鑰匙。
我的手不停顫抖,插入鎖孔的瞬間,仿佛聽到了命運的齒輪轉動聲。
打開日記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坍塌了。
4
日記本裏的字跡像蛇一樣爬進我的眼睛。
“小芳是我的愛人,我必須保護她。”
翻到最後一頁,我看到一行字:
“如果我死了,請照顧好小芳。”
我的胃開始翻騰,眼前發黑。
難道小芳說的是真的?老頭子真的......我不敢往下想。
不,不可能。老頭子不是那種人。
我猛地合上日記本,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桌上的照片裏,老頭子慈祥地笑著,眼神純淨。他不會做那種事,絕對不會。
小芳一定在說謊。
一定是。
我必須證明這一點,必須洗刷老頭子的清白。
親子鑒定,對,隻有親子鑒定能揭開真相。
但老頭子已經火化了,上哪兒去找他的DNA樣本?
我開始翻箱倒櫃,找遍了他的每一件遺物。
正在絕望時,張嬸敲開了我家門。
“李嬸,你還好嗎?臉色這麼難看。”
“張嬸,我想問您......王叔生前,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比如......頭發什麼的?”
張嬸奇怪地看著我:“頭發?你問這個幹嗎?”
“我......我想做親子鑒定。”我咬著嘴唇說,“我要證明小芳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王叔的。”
張嬸歎了口氣:“王叔一直在老劉理發店理發,那兒興許還有他的頭發。”
老劉理發店在村口,簡陋得像個棚子。老劉七十多歲了,手卻穩得很。
“李嬸,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老劉笑嗬嗬地問。
我直接問:“老劉,王叔以前理發,你留著他的頭發嗎?”
老劉愣了,隨後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要......做親子鑒定。”
理發店突然安靜得可怕。老劉放下剪刀,陷入沉思。
“王叔上個月來理過發,我還留著他的頭發樣本。”
原來老李有個怪癖,會收集常客的頭發做紀念。
我拿著裝有王叔頭發的小袋子,心裏五味雜陳。
縣城醫院可以做親子鑒定,但需要孩子出生後才能進行。
我等不了那麼久,私下聯係了市裏的一家私人醫院。
“可以做羊水穿刺,但風險很大,可能導致流產。”
醫生的話讓我猶豫了,如果小芳流產,我會不會成為殺人凶手?
但真相比一切都重要,我決定冒這個險。
小芳被我騙去做產檢,醫生偷偷抽取了羊水樣本。
“結果需要一周才能出來,請耐心等待。”
那一周,我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夜裏常常夢到老頭子,他站在很遠的地方,臉模糊不清,卻一直對我搖頭。
七天後,我拿到了鑒定結果。
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那張紙。我閉上眼,深呼吸,然後慢慢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