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畫麵裏。
有一隻大手,不停地搖晃著眼前的閃光琉璃瓶。
然後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原主的頭頂上方回蕩。
“小葉子,別害怕,隻要你乖乖聽咱家的話,這般痛楚,每月隻會發作一次。屆時隻需吃下瓶中一隻小蟲,痛楚即刻消除。倘若你要背叛咱家,也沒關係,最多痛上三回,就再也不會疼了,哈哈哈哈哈。”
“啊!”
葉梢兒捂著疼痛的胸口,再也支撐不住。
“撲通”一聲滾到了地上。
她發現。
胸口的疼痛,越是加劇。
琉璃瓶中的小東西,就越發閃亮。
“吃小蟲,就能不疼了?”
葉梢兒咬著牙,忍著劇痛,顫抖著手,伸向“小葉子”的琉璃瓶......
她的指尖剛觸碰到琉璃瓶。
隻聽“嘎吱”一聲。
庫房裏的防盜機關,再度啟動。
這一次。
六麵牆體“滋滋”往外噴白色霧氣。
眨眼間就彌漫開來。
刺鼻的氣味,直往鼻子裏鑽。
葉梢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這霧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顧不上其他,忍著痛,連忙捂住口鼻,催動意念,直接把重達五百斤的實木盒子,連同裏邊五十個詭異的琉璃瓶,一股腦收進了意識迷你倉。
庫房裏的動靜越來越大,門外的守衛們都聽到了。
但是,守衛頭頭靠在牆上打起了盹。
他隻當又是某個機關出了問題,並未打算理會。
可那木訥的小弟,再次發問:“頭兒,咱們要不要,再進去瞧瞧?”
守衛頭頭一聽,眼睛一瞪,揚起手就作勢要打他:“怎麼著,你小子是惦記上衛公的寶貝了?想進去撈一把?”
小弟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呐!”
守衛頭頭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不想死,就麻溜滾去看看工匠隊來了沒有!再在這兒瞎晃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弟捂著屁股,灰溜溜地跑開了。
葉梢兒像一灘軟泥。
“撲通”一聲癱倒在意識商業街上,大口喘著粗氣,心還在瘋狂揪疼。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個透著詭異氣息的琉璃瓶。
記憶碎片裏提到的“小蟲”,看著就像一顆顆圓潤的小黑丸子,安靜地躺在瓶底。
“這東西,真的管用嗎?”
葉梢兒已經沒時間多想了。
她小心翼翼地從瓶裏倒出一顆小黑丸子,放置在掌心。
誰知。
小黑丸子感受到掌心的溫度,瞬間裂開,變成一隻長著透明翅膀的小飛蟲。
還沒等葉梢兒眨眼,它就飛走了。
葉梢兒氣得跳腳,對著飛遠的小蟲子破口大罵:“你跑了,我怎麼辦啊?會死人的!可惡......”
葉梢兒又氣又急,連忙查看瓶中剩餘的小黑丸子,數量已經不多了。
一想到這些小黑丸子關係著自己的安危。
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要是再放跑一隻,我這小命可就又得折進去一個月了......”
葉梢兒忍著劇疼,開始同瓶裏的小蟲鬥智鬥勇起來。
另一邊。
陸燼早已睜開雙眼,看著空蕩蕩的石縫,神情冷冽,拳頭不自覺攥緊。
身側黑衣人見狀,趕忙抱拳,滿臉愧疚:“屬下失職,沒察覺到夫人,不,是葉家娘子的行蹤......不過......”
陸燼負手而立,背後傷口還在滲血,卻渾然不覺,冷聲道:“不過什麼?說。”
“趙翊飛鴿傳書,說有個娘子給戰士家屬和遺孀送去幾十箱金銀。”
陸燼挑眉,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哦?還有這事?那雪中送炭之人,莫不是葉梢兒?”
“趙翊說那娘子雖蒙著臉,但有八九分像葉家娘子。”
“她回帝京了?”
黑衣人點頭:“還把葉府的家底都給掏了。”
陸燼嘴角微微勾起,輕聲呢喃:“有意思。”
可黑衣人卻滿麵愁容:“這葉家娘子,到底想幹什麼?”
陸燼冷笑一聲:“咱們瞧著便是。”
黑衣人依舊一臉擔憂:“照時辰推算,她輕功在我之上,內力還藏得極深。將軍把她留在身邊,可得千萬小心啊。”
陸燼神色淡定。
“放心,她還沒找到衛公要的東西,暫時不會對本將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