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時,楚傾鳳察覺到他呆立在原地,腳步也停滯不前。
“怎麼?不願意?還是,你已有主了?”
楚傾鳳微眯著鳳眼,目光如寒星般射向他,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將空氣凍結。
斐璉嚇得渾身一顫,急忙“撲通”一聲跪地,言辭懇切地表忠心:“陛下息怒!奴才的主子唯有陛下一人,奴才願以死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嗯!”楚傾鳳麵色稍緩,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還不快扶朕回寢宮?”
這小太監以前是誰的人不重要,現在就是自己的人了。
斐璉剛剛挺直的腰杆,瞬間又彎下了幾分,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保住性命更為重要,否則也不會自願淨身入宮。
進入皇極宮後,斐璉一眼便瞧見地上生死不明的丞相,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驚駭。
隻見丞相身上血肉模糊,他這才驚覺,剛剛聽到的那些淒厲慘叫聲,竟然是丞相發出的?
他又偷偷地瞥了一眼陛下胸口的傷口,雖然還在滲血,但血流得並不快,由此可見傷口並不深。再看看相爺那慘狀,斐璉心中已然明了。
陛下這是......賊喊捉賊?
也虧得今日守護在外麵的都是新人,不敢強闖陛下寢宮,否則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斐璉回過神來,陛下乃是女帝,丞相縱然權勢滔天,又能如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誰讓相爺擋了陛下的路呢?
他心想,陛下定是想殺了丞相,以此奪取大權。
於是,他麵容平靜,神色恭敬地對楚傾鳳說道:“陛下,相爺被刺客所傷,是否需要通知相府呢?”
是個聰明人!
楚傾鳳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晦暗難明:“暫時不必,將人抬到偏殿去,別讓他死了,但也不能讓他醒過來。”
斐璉也不多問緣由,立刻應道:“遵旨!”
其執行力極強。
很快,三位值班的太醫便匆匆趕來。
看到半躺在床榻上,麵色蒼白,顯得格外脆弱的女帝,他們心中不約而同地“咯噔”一下,暗自祈禱陛下平安無事。
雖然楚傾鳳在朝中並無太多實權,可掌控太醫們的生死,還是輕而易舉的。
三位太醫依次上前把脈,接著撒上金瘡藥止血。
因傷在胸口,太醫便喚來宮女為陛下包紮。確認陛下暫無性命之憂後,太醫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若陛下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別想活命。
“陛下被利器所傷,好在利器並未傷及肺腑,但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一番。老臣這就去開些藥方,陛下需按時服藥,按時換藥敷傷口,一月之後方可痊愈。”
至於陛下胸口的傷是被何物所刺,這不重要。
看完病後,他們就是眼盲、心瞎、耳聾的太醫,不該知道的,絕不多問。
這是他們太醫的生存技能之一。
“嗯,辛苦三位愛卿了。林丞相方才與朕探討國事,為護駕身負重傷,三位太醫也去偏殿給丞相瞧瞧吧!斐璉,你帶他們過去。”
三位太醫麵麵相覷,心中滿是疑惑,大晚上的在陛下寢宮探討國事?
他們跟著小太監前往偏殿,可當看到丞相的傷勢時,都隻覺心裏一陣冰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