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走後,那些傭人竊竊私語。
“夫人真是不知好歹,嫁到孟家就算享福了,什麼都不幹,吃香喝辣的,還這麼多事。”
“我看夫人不如時小姐,人家時小姐有自己的事業,就不用靠男人。”
“反正她就是一個吉祥物,擺著唄。”
那些傭人平日看我的眼神有了解釋。
我喉嚨一陣陣發苦,像是被黃連水反複澆灌。
是孟奕寒跟我說家裏沒人照顧,我才放棄自己的事業,照孟家裏。
兩家聯姻我就算不嫁孟家,也一樣吃香喝辣。
可如今這一切,竟成了我的不知好歹。
我不想跟他們解釋,隻是把所有胡言亂語的傭人都解雇了。
晚上兒子回來,一進門就喊爸爸。
以前每到今天,孟奕寒都會留下,陪我和孩子一天,這也是孟思洲最高興的一天。
今天因為他的白月光回來,他不僅沒留下過夜,連每月一份的禮物,也沒給孩子準備。
孩子委屈哭鬧著要爸爸。
他仰著小臉:“媽媽,是不是你又胡鬧,把爸爸氣走了?”
看著他圓溜溜的眼睛,我渾身發冷。
什麼時候,在孩子眼裏,我都是胡鬧的那個了?
明明這個家是我在照顧,明明孩子的所有事都是我親力親為。
孟奕寒隻是一月回來一次,享受著家裏的一切,逗弄著孩子,如今他卻成了受委屈的好爸爸,而我是胡鬧的壞媽媽。
孩子越哭越可憐,我還是給孟奕寒打了電話。
但接電話的不是孟奕寒,而是一個女人,還伴隨著‘嘩嘩’的水聲。
“你找奕寒嗎?他正在洗澡。”
“對了,你應該就是他現在的老婆吧?聽說你們是聯姻,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握著手機的指尖,不自覺縮緊。
孤男寡女,大半夜洗澡,實在沒辦法讓人不多想。
平穩了情緒,我才再次開口:“讓他回家,他兒子正在等他。”
電話那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聲音跟孟奕寒在本子上描寫的一樣,輕柔好聽。
“你也是成年人,應該知道,一男一女兩個人,洗完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吧?”
電話掛斷後,她給我發了很多照片。
她跟孟奕寒在床上極盡纏綿,孟奕寒清冷的眉眼,在她的照片裏,卻透著無限欲念。
【孟夫人,你跟奕寒很久沒同房了吧?他真的很急。】
我暗滅了手機,哄著兒子睡覺。
看著兒子顏,和一邊不停閃爍的手機。
我逐漸堅定。
或許孟母說得對,聯姻本來就是表麵夫妻,但我可以忍,我兒子不行。
如今兒子已經開始怪我了,我不敢想,再繼續下去,他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送兒子到幼兒園後,我直奔廟裏,堵住了孟奕寒。
“你不是說,跟你的白月光沒有感情了嗎?昨天晚上為什麼夜不歸宿,你不知道你兒子在等你嗎?”
“孟奕寒,你的心早就偏了,昨天孩子哭了一夜,我不想再賭你的真心。”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跟兒子離開,要麼你的白月光離開!”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像個潑婦一樣,不分場合堵在一個男人麵前。
可此時我就是雙眼猩紅,凝視著孟奕寒,等他給我一個答案。
“溫清雪,你別在這裏逼我。”
“你先出去等我,我處理完事情再找你。”
孟奕寒壓低了聲音,仿佛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知道,我現在得不到答案,也不再糾纏。
可沒想到一出門,竟然看見了時洲。
我本來是沒見過她的,但孟奕寒在本子上描繪得太細了。
烏黑的頭發,白到幾乎透明的肌膚,連眉梢旁那顆淺褐色小痣,都一模一樣。
“孟太太,你還真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樣。”
她上下打量我,充滿了譏諷:“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奕寒不在乎你提起孩子?”
“讓開。”
我聲音冰冷,跟這個插足別人婚姻的三姐,我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可她的聲音卻在我身後追來:“你和奕寒對櫻桃都不過敏吧?但你家孩子怎麼吃不了櫻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