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奕寒是所有人眼中的模範老公。
他給了我盛大的婚禮,支持我堅持自己的事業。
在我難產時跪在我身邊守著我一天一夜,幾近暈厥。
事後他抱著我哭得眼睛紅腫,心有餘悸。
“老婆,以後我們不生了,太辛苦了......”
自此,他在寺廟日夜替我和兒子抄書祈福,成了京圈第一位佛子總裁。
直到那日,風無意人有心,我看清了他手抄的佛經。
才發現,上麵一筆一劃,都是他對白月光念念不忘。
他對我的好,對我的心疼,不過是為她學的。
而我,是他練手的對象,深情的替身......
......
自從孟奕寒為我出家祈福後,我每月十五都會到廟裏去看他。
今天他卻沒在禪房內。
我在禪房等他時,一陣風吹開了他手抄的佛經。
我目光不經意掠過上麵的文字。
心頭猛然一跳。
他平日對這本手抄的經書極為在意。
我幾次要看,他都要求我焚香沐浴齋戒七日。
但我還要看孩子,這麼苛刻的要求,根本不可能做到。
我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所以從未看過。
可如今清風亂翻書,我才看見,那一排排墨字,竟沒有半點經文。
我顫抖著手,捧起本子一頁頁翻下去。
本子上用極為眷戀的手法,記錄著一個叫時洲的女孩,和他相愛的點點滴滴。
冬天的暖手袋,夏天的涼湯,月事時的紅糖水。
這些他曾對我的照顧,都是他為那個女孩學會的。
翻到了我難產那日。
他寫著:【我不敢想,如果是阿洲,疼得這樣撕心裂肺,我得有多心疼,光是想想,我就忍不住落淚,好在不是她。】
【幸好生了一個男孩,我可以再不見她,為阿洲守身了。】
我渾身僵硬,血液都在凝固。
原來他在產床前的眼淚,根本不是為我流下的。
甚至出家祈福,也不是為了我......
而是為了這個阿洲。
所有恩愛,都是他對我虛以逶迤。
他給我們兒子取名叫孟思洲,根本不是因為那句: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而是因為時洲!!
什麼最美好的聯姻,什麼最盛大的世紀婚禮。
都隻是他的謊言,而我隻是他跟白月光愛情遊戲的一環!
那些繾綣的文字化成利刃,一寸寸切割著我的理智。
我隻想抓住孟奕寒。
問問他,這些年的愛算什麼,我們的孩子又算什麼?!
難道我就不是有感情的人了嗎?
為什麼他要這樣玩弄我?!
可我找到廟裏住持時,他告訴我,孟奕寒回家了。
明明我每月這天都會來看他,他明明知道我會來,可他還是離開了。
說明,他去找的人,做的事對他很重要。
我想起了最後那幾個潦草的字:【阿洲回來了。】
我氣勢洶洶出了廟門才想起,我跟孟奕寒結婚這麼多年,竟然連他一個朋友都不認識。
除了孟奕寒本人,我沒有任何渠道能聯係他。
我跟他,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把手機翻了一遍又一遍。
那股怒火,在我心中反複磋磨,最後竟變成了失魂落魄,狼狽得像大雨中沒家的人。
回到別墅,我一眼就看見了,門口多出來的鞋子。
婆婆和孟奕寒都在?
我和婆婆的關係一直不錯,下意識就想找她哭訴。
可我走到門外,卻聽見了時洲的名字
“媽,阿洲受了很多委屈,我隻是轉走一半的產業給她而已。”
孟奕寒聲音很不耐煩,緊接著婆婆就歎了一口氣。
“媽不是不同意,隻是你別做得那麼明顯,溫清雪那丫頭不好糊弄,你要知道,事業是事業,感情是感情,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一向對我疼愛有加的婆婆,張口閉口都是我不好糊弄。
甚至還支持孟奕寒轉走一半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