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嚴一瞬間就好像受到什麼侮辱一般,再開口的時候嗓子都破了音。
“你就因為一個老頭就跟我離婚?!他到底哪裏好,你也下得去嘴!”
其實不是因為王老頭,甚至這件事自始至終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他不過是被我牽連,才被他們這麼辱罵。
我滿臉失望。
曾經的趙嚴雖然脾氣也爆了一些,但是平常幾乎不會跟我發什麼火。
當初他是真的對我好,我才願意每天起早貪黑地支持他的事業。
我以為自己這樣,好歹也能換一顆真心出來。
結果最後得到的就這。
趙嚴公司起步盈利之後,逐漸地,他就看不上我的身份了,覺得我家也是個拖累。
他大概是早就有出軌的心思,才開始調查我的工作,抓我的把柄。
好像隻要造謠我先出軌,他就理所應當地另起爐灶。
真心果然瞬息萬變。
想到這,我強壓下嗓音的哽咽,正對上他的眼睛。
“趙嚴,我對你已經徹底死心了,現在我隻希望咱們不要再彼此互相折磨!”
趙嚴皺緊眉頭看了我半晌,似乎想找到我表情的漏洞。
可半晌我都無動於衷,他才終於相信了我的話。
他的表情並沒有我預料之中的高興,而是露出一抹迷茫,許久才開口。
“那你爸媽呢?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開我這個搖錢樹吧?!”
我瞥了一眼翹起嘴角的程菲,冷聲開口。
“我媽爸那邊我自會解釋,不用你管!”
事情鬧到這一步,算是徹底沒有回頭箭了。
趙嚴被我直接氣笑了,惡狠狠表示。
“好啊,吳妤,你有本事!那你給我記著,你也好,你爸媽也好,都別想從我手頭分走一分錢!”
對此,我卻隻是冷笑。
原始資金都是我投入,現在卻連一分錢都不願意分給我。
還言之鑿鑿表示這錢都和我沒有一絲關係。
但事到如今,我也懶得跟他爭執,當場進屋就收拾東西。
“姐姐,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
程菲靠在門邊,表麵假惺惺地挽留,實則幸災樂禍。
我抬頭看她一眼就怒罵出聲。
“滾出去!這個家還輪不上你說話,你算什麼東西?再說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砰的一聲合上行李箱,我拎著走到門口,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五年的家。
對上趙嚴冷漠的眼時,我真情實感開口。
“那就祝你和程菲,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在趙嚴的暴怒聲裏,我猛地甩上門。
接下來幾天,我和趙嚴直接走完了程序,我淨身出戶。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我隻覺得輕鬆。
不破不立,我相信靠著自己今後也是一樣生活。
這時,手機倏然響起。
我接通一聽,竟是醫院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是王建德先生的親屬嗎?我看他登記上隻填了你一個名字,王先生病危了,需要你馬上到醫院來!”
我震驚出聲,王建德不就是王老頭的大名?!
連忙打車過去時,王老頭已經氣若遊絲。
我放輕腳步走近,眼眶發紅。
“這是怎麼回事,前幾天不還好好的?”
王老頭躺在病床上,聞言虛弱冷哼。
“都是被你這個不省心氣的。”
他嘴上這麼說,下一句的語氣裏還是露出一絲欣慰。
“不過你能來看我,這很好,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我知道是因為我,才讓你家裏對你那個樣子。”
我搖了搖頭,眼淚流下來。
“這件事跟您有什麼關係?我還得感謝您願意出這個薪資雇用我。”
他悶咳幾聲,艱難用下巴示意我床頭的檔案袋。
“哭什麼,晦不晦氣?我這不還沒死,女娃娃,我王建德不白讓你幹活,這是,我給你的一份禮物......”
我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接過,王老頭仿佛完成了什麼執念似的,直接陷入昏迷。
他病床旁的儀器霎時發出尖銳爆鳴。
醫生護士衝進屋裏把他推走搶救,卻是無力回天。
醫生宣布他死亡後,我恍惚坐在醫院走廊。
打開袋子一看,竟然是一份財產贈予協議。
我內心笑笑,沒有當回事,財產?
王老頭不就一個老破小,跟那點退休金嗎?
可當我看到目錄上時,我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