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桑曜恒身上。
畢竟在場所有人知道。
隻有他和黎淮序的西裝一樣。
桑曜恒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桑榆婉的時候,下意識想逃。
但是他怎麼可能逃的了。
桑曜恒被桑榆婉一手拉回來。
她卻難得沒有暴怒,“曜恒,這麼多人看著,你做錯了事,難道不想負責嗎?”
桑曜恒眼裏全是淚,他聲音顫抖,“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桑榆婉捏緊他的手腕,“如果不是你,還有誰呢。”
“難道你想告訴我,是淮序自己給自己割成那個樣子。”
“你知不知道,他有凝血障礙,他這樣是會死的。”
女人低啞的聲音聽起來溫和,眼底卻滿是寒森,冷冽的目光如同刀片刮在桑曜恒身上。
割得他生疼。
說完,桑榆婉直接拽著桑曜恒往外走。
桑曜恒就這樣強製性被帶到醫生麵前。
看著一根碩大的針管刺進皮膚裏。
“淮序失血過多,桑曜恒,這是你贖罪的機會。”
“醫生,抽800!”
此話一出,醫生都愣住了,小心翼翼道,“桑總,這800太多了,他身體可能承受不住。”
桑榆婉諷刺冷漠一笑,“他往淮序衣服裏放刀片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活該!”
“桑小姐。”死亡的恐懼襲來,桑曜恒哭得口不擇言,“姐姐,求求你了姐姐,別這樣,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桑榆婉索性別過臉去不看桑曜恒。
直到桑曜恒的哭聲越來越小,桑榆婉才喊停。
但是看著癱倒在地上像是沒有生氣的桑曜恒,眼神依舊森冷似冰。
“他明天休息好了,繼續抽,一直抽到淮序的身體好起來為止。”
在地上神智模糊的桑曜恒聽到這句話,無助地蜷縮著身體緊貼著冰冷的地麵。
似乎這樣,才沒有那麼難受。
第二天,桑曜恒情況稍微好轉一點。
又被抓去抽血了。
一直抽到最後桑曜恒的傷口甚至按不出血來。
醫生實在是害怕鬧出人命,這才停了下來。
桑曜恒就這樣被人丟在了醫院的走廊。
他想喝一口水都沒辦法動彈一下。
有一對姐弟倆路過桑曜恒。
其中小女孩憐憫地看著他,忍不住道,“姐姐,這位大姐姐怎麼孤零零的被丟在這裏啊。”
女孩摸摸小男孩的腦袋,“因為他沒有親人,所以隻能一個人在這裏。”
“弟弟別怕,姐姐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眼淚還是順著蒼白的臉不斷往下掉。
桑曜恒雙眼無神盯著天花板,突然想起多年前桑榆婉因為在酒桌上喝得胃出血,在醫院昏迷了好幾天的時候。
當時,就是桑曜恒守在桑榆婉身邊。
她昏迷了多少天,他就守了多少天。
後來眼眶黑得像是熊貓。
桑榆婉後麵醒來心疼壞了。
她握著他的手,輕柔地給他擦去臉上未幹的淚痕,許下要一輩子都彼此守候的諾言。
彼時桑曜恒情竇初開,聞言不禁噘嘴。
“姐姐騙我,你以後要娶姐夫的,和你相伴一生的人是姐夫,不是我。”
最後給桑曜恒的回答,是她落在他額頭輕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