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宛晚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感覺。
心跳如擂,某種情愫開始更快滋長。
她本想問問桑宴京這個吻是什麼意思。
可後麵桑宴京又暈了過去。
彼時走廊的窗戶打開,有微風吹來從桑宛晚的額頭上刮過。
像極了那個下午的吻。
桑宛晚抬起頭費力地搓了搓自己的額頭。
那段最為美好的回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就隻剩下了惡心。
休息到了晚上,或許是想到第二天就能離開了,桑宛晚突然精神了許多。
有人傳話,黎若依要見她。
桑宛晚下意識想要拒絕。
但是她很清楚,在黎若依和桑宴京麵前。
她沒有說拒絕的權利。
溫暖適宜的病房裏。
連病床上都鋪著柔軟的毛毯,因為是VIP病房,娛樂設備一應俱全。
桑宛晚進去的時候,黎若依還在彈鋼琴。
鋼琴聲很熟悉,但是又彈得很別扭。
聽得出來,彈奏技術很差。
是桑宛晚當年寫給桑宴京的曲子。
看著黎若依心情不錯麵色紅潤的樣子,桑宛晚心頭微緊,忍不住問了句,“你不是凝血障礙,生命垂危嗎?”
黎若依停下手上動作,笑得甜美又殘忍。
“那自然是為了抽你的血啊,你看,宴京一見我要血,就恨不得把你抽幹。”
“他現在,到底還是更加寵愛我了呢。”
桑宛晚竭力想要平穩呼吸,可肺部卻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絞緊,哽咽的聲音在唇齒徘徊。
桑宛晚紅了眼眶,有些崩潰。
“我已經不想和我搶了,你為什麼還要想方設法弄死我。”
“黎若依,我難道從前對你不夠好嗎?”
黎若依眼裏的溫度一點點散去,“好又如何,桑宴京給我的,你能給嗎?”
“你也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非要回來。”
說完,黎若依突然用力蓋下鋼琴蓋子壓在自己的右手上。
一瞬間,鮮血四濺,慘叫聲淒厲無比。
桑宛晚見狀臉色一白,立馬就想跑。
才到門口,就和目光陰沉的桑宴京對上。
隻是看了眼屋子裏的情況,桑宴京揚起手就給了桑宛晚一巴掌。
力氣大得桑宛晚腦袋裏都出現了耳鳴聲。
就算是這樣桑宛晚還在努力往外爬。
“桑宛晚。”桑宴京查看完黎若依的情況走來。
他眼尾泛紅,像是失望憤怒到了極點。
“你真的是,冥頑不靈。”
桑宛晚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但她還有一絲祈求。
“哥哥,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放過你?”桑宴京冷笑,“那你為何不放過若依呢。”
“我必須讓你付出代價,才能彌補她,是你自己非要這樣選。”
說完,桑宴京揮揮手。
桑宛晚被按在地上,看著幾個提著棍子走來的保鏢,目眥欲裂。
桑宛晚很想說她手腕已經被挑斷了,如果砸碎它,她這輩子就廢了。
但是桑宴京卻讓人堵住了她的嘴,接著眼眶猩紅,捏緊雙拳厲聲開口,“砸!”
一棍又一棍。
劇烈的疼痛感讓桑宛晚的世界都在旋轉,甚至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酷刑過後,她又被丟在了走廊。
這次背叛她的不隻有孤獨,還有瀕死感。
桑宛晚氣息漸弱的時候,聽見那邊動靜很大。
說桑宴京要給黎若依辦理轉院。
桑宛晚嘴角無力地扯扯。
哥哥,若是還有下輩子,我不想再和你見麵。
眼前世界漸漸黑下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小姐,是你預訂的假死服務嗎,如今服務之期已到,你撐住,我先送你去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