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宛晚回到桑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有人早就給她準備好了衣服。
遞給桑宛晚的時候,還在嘲諷,“還是穿上吧,先生要是看著你光著身子的樣子,肯定會惡心得三天吃不下飯。”
從前最是驕傲的桑家大小姐,如今個隻是臉色灰敗接過衣服,聽話點頭。
穿好後,桑宛晚被帶到餐廳。
走進去之前,她還能聽到桑宴京和黎若依說笑的聲音。
走進去之後,立馬安靜了。
桑宴京更是看見她的時候直接不悅地皺眉,臉色直接陰沉下來。
桑宛晚捏緊了衣角,不安瑟縮地開口,“桑先生好。”
若不是昨天親眼看見桑宛晚的所作所為。
桑宴京會真的以為她學乖了。
桑宴京直接不搭理她,垂下眼眸,給黎若依夾菜。
“若依,你身體弱,多吃點。”
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是桑宛晚一年以來日夜期盼想要看見的溫和寵溺模樣。
可就算心裏酸澀翻湧成浪,桑宛晚也隻能死死低著頭忍耐著。
她不愛他了,也不敢愛他了。
黎若依眼裏閃過得意,看向桑宛晚的時候又變得柔和起來,“宛晚,過來一起吃飯啊。”
桑宛晚木木地走過去,接著跪在黎若依的身邊。
在精神病院,每頓飯她都隻能這樣吃。
黎若依佯裝驚訝無措地看了眼桑宴京。
桑宴京捏緊了筷子,狹長好看的眸子更是冷漠。
“讓她裝。”
黎若依嗔怪地看了桑宴京一眼,“你啊你,不許對宛晚那麼凶,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接著她盛滿了一碗滾燙的湯遞給桑宛晚。
“來,宛晚,喝湯。”
桑宛晚手腕在一年前被挑斷,如今恢複了不少,但再也沒辦法正常端東西。
桑宛晚本想小心翼翼拖下來。
沒想到手指才接觸到碗邊。
黎若依舊故意鬆開手。
滾燙的湯汁頓時潑了黎若依一身,還濺了桑宛晚一臉。
桑宛晚疼得幾乎掉眼淚的時候。
桑宴京第一時間把黎若依擁進懷裏細細安慰。
接著大力拽著桑宛晚的手腕把她提起來。
桑宛晚手腕本就有舊傷,被這樣一拽,疼得靈魂都在顫抖。
她幾乎是崩潰大哭喊著桑宴京。
“哥,哥哥,別這樣,好疼。”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桑宴京先是一怔愣,但是又看見旁邊委屈得梨花帶雨的黎若依。
桑宴京眼神陰鷙,聲音陰冷,“疼?”
“你裝什麼裝!”
“是我昨天非要把你留在精神病院,若伊好心疼你,讓人瞞著我去給你送衣服,把你接回來。”
“你倒好,回來之後就這樣對她。”
桑宛晚不可置信瞪大眼。
她想說沒有人來送衣服和接她。
黎若依突然語氣顫抖哭訴,“宛晚,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一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告訴宴京,你其實對他......”
這句話直接戳到了桑宴京的底線。
他不顧桑宛晚的掙紮,強製性拖著她從樓上到樓下。
桑宛晚疼得險些隻能在地上爬行,哪裏還有開口的機會。
最後,桑宴京麵色陰冷把桑宛拖進了一個滿是黴味的傭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