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有些吃驚,和我結婚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我服軟。
哪怕是生生把我的雙腿打斷,我也沒有屈服過。
從前即使我失去記憶,但骨子裏的高傲卻無法抹去。
一開始,他會覺得這種高傲很吸引人。
但時間久了,他就覺得厭煩,每天變著法子讓我屈服。
看著高傲的人跌落泥土。
剛剛的吃驚也變得欣喜。
“蘇燼歡,你到底在高傲個什麼勁啊?一個冒牌的假貨就該是這樣,任人踩踏。”
想著離開的日子,我沒再過多辯駁。
而是趁著他開心,走進房間。
顧妄喊住我,“等等,你的手不是好了嗎?為什麼還在流血?”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可能禮物中有鋒利的物品,劃傷了。”
他眼神露出一絲擔心,“叫王媽幫你處理一下,畢竟畫畫還需要精細的雙手。”
原來你也知道畫畫需要精細的雙手。
你能擔心被劃傷的小口,卻不擔心被切斷的手指。
還沒來及的走。
在沈幼怡的提醒下,他再次誤解我。
“尖銳物品?你簡直想博同情,想瘋了!”
“真是可笑,你一個謊話連篇的人,根本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那時沈幼怡剛來。
我正在作畫,她卻拿起美工刀對準我的手滑下。
事後,還向顧妄告狀,說是我想陷害她,故意為之。
自此,在顧妄眼中,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博同情的女人。
可笑那時候的我,還很在意顧妄心中的形象。
拚命解釋。
而現在,我不會了。
我就靜靜的站著,任憑手指的鮮血掉落一地。
他察覺到我的不對,卻還是冷著臉,嫌棄道:
“你以為,失血死亡,我就會同情你了?簡直癡心妄想!”
“快滾!不要讓你卑賤的血弄臟了幼怡的眼睛!”
等我回到房間。
原本家具就少的可憐的保姆房。
此刻,更是一件東西都沒有了。
傭人見此,更是嘲笑著說道:“顧先生說了,夫人喜歡硬的東西,那床就不需要了,直接睡地上就好。”
沈幼怡帶著所有的傭人。
堆積到房間門口看我笑話。
可我心裏卻沒有一絲波瀾。
悶熱的天氣,昏暗狹小的房間。
這些年,我早已習慣。
更不論,如今的我,早已心死,又怎麼還會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