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兒子在家裏溺水自盡。
我將房子掛在中介出售,卻被人說是凶宅不吉利。
我悲憤不已,哥哥為我據理力爭卻被鬧事的人打傷。
為感謝哥哥的幫助,我將學區房轉贈給他。
可交房當日,我聽到哥哥和他老婆的通話,
“他那兒子得了重病本身就活不了幾天。”
“我刺激他一下他就死了。”
“他兒子死了,咱兒子可得靠學區房上好學校啊。”
我這才知道,兒子的死另有隱情。
看著過來催促我辦理手續的哥哥,我笑著說,
“現在就去過戶!”
走出登記中心,我撥通了演員朋友的電話,
“五百萬,幫我演出戲。”
害死我兒子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1
我剛剛掛斷電話。
身後拿著房本的哥哥就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
他親昵的攬住了我的肩膀,笑著和我說,
“好弟弟,哥哥真沒白幫你。”
“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和哥開口。”
我強壓下心裏的恨意,露出一個笑容,
“小豪突然去世,這房子留著也沒用。”
“希望侄子能好好長大吧。”
我將重音落在好好長大上,哥哥聽到後。
他攬著我的手收緊了幾分,笑的僵硬,
“當然了,當然了。”
我冷笑一聲,原來他還會心虛啊。
但我沒再多說什麼,坐上哥哥的車疾馳而去。
他帶著我來到了學區房樓下。
路過樓下保安亭時,保安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心下一動,但避免打草驚蛇。
我裝作沒感受到保安的熾熱目光。
我和哥哥上了樓,看著熟悉的房子。
難免想起兒子跪趴在浴缸前的場景。
下一秒,我聽到哥哥小聲說道,
“這浴缸得換一個,要不太晦氣了。”
我握緊雙手,對著他露出笑容,
“哥,給我三天,我把我和小豪的東西搬走。”
“三天之後,你們一家三口就能住進來了。”
聞言,哥哥臉上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哥哥真得謝謝你,這學區房可幫大忙了。”
我揮揮手,表示兄弟之間不必客氣。
哥哥呆了一會就離開了,我也開始做準備。
我叫了家政來整理我的東西。
自己則是出門前往電子城。
將屋裏的角落都裝上了攝像頭和錄音。
做好這一切後,搬家公司已經把我的東西拉走了。
我站在門口,回頭最後看了一眼。
小豪,爸爸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2
三天後,我站在新家的落地窗前。
順著這個方向,剛好可以看到哥哥現在住的學區房。
我低下頭,保安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
我盯著我們的聊天框。
對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卻遲遲沒有消息。
我直接撥過去一個語音通話,幾秒後被接通。
對麵的保安欲言又止,最終開口,
“你是小豪的爸爸吧,他是個好孩子。”
“那天和你一起來的男人,在小豪去世前見過他。”
“當時小豪哭著跑開了,第二天就去世了。”
保安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感覺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艱澀的開口,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謝謝你。”
“再等等,馬上就要開始了。”
掛斷電話後,我收到了來自朋友的信息,
“成功入住隔壁,明天就開始計劃。”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對麵亮著燈的房子。
我的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好哥哥,希望你喜歡我專門為你導的戲。
我和公司請了年假,整日坐在電腦前看監控視頻。
前兩天都很正常,我無聊的刷著視頻。
但第三天,我聽到了監控視頻裏傳來的尖叫聲。
視頻裏,漆黑的客廳裏吊著一個白衣長發的人。
正在哥哥的麵前不斷地搖晃著。
嫂子則瑟瑟發抖的跪在沙發上,像隻鴕鳥一樣。
侄子則是倒在客廳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下一秒,我聽到了哥哥顫抖的聲音,
“你最好現在自己離開,不然我請道長來收了你!”
“到時候你魂飛魄散可不要怪我啊。”
我買的攝像頭有夜視功能。
所以我清晰地看到此刻他的腿顫抖著,幾乎站不穩。
但是沒有人會回應他。
白影仍在不斷地搖晃著。
時不時發出一些哀嚎聲。
哥哥再也堅持不住。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昏迷了。
看到此刻三個人都不省人事。
白影嗖的一聲消失了。
下一秒,我收到了來自朋友的信息,
“第一夜計劃成功。”
3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來自哥哥的電話。
聽筒裏的他聲音沙啞,似乎很疲憊,
“弟弟,你最近在忙嗎?”
我心情愉悅,開口說道,
“我請了年假,想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哥哥的聲音瞬間變的興奮,
“那太好了!”
“你來我們這住幾天吧,就當是轉換心情。”
我冷笑一聲,卻故作矜持般說道,
“哥,你知道的,那間房子我實在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哥哥迫不及待地聲音打斷,
“你一個人呆著我們才不放心。”
“和我們在一起,你肯定會放鬆的。”
最後,我裝作盛情難卻的樣子。
答應了哥哥的請求。
我給了哥哥一個一個偏遠小區的地址。
等到他來接我時。
我看到他的眼下是濃重的很眼圈。
坐上車後,哥哥透過後視鏡偷瞄我。
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兆然啊,這個學區房之前有啥那個事件嗎?”
我滿臉疑惑,開口問道,
“什麼事件啊,哥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哥哥似乎下定決心般,他雙手緊握方向盤,
“就是有沒有鬧過鬼啊,你這不會真是凶宅吧。”
我皺緊眉頭,語氣裏是委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賣凶宅。”
“我和小豪住了這麼久,從未發生過。”
說完,我將身體探到前排。
我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哥哥,隨即開口,
“哥,你去看看醫生吧。”
“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產生幻覺了。”
哥哥沒再說話,隻是眼裏多了驚恐。
等到了哥哥家,侄子也已經放學回家了。
我站在門口,等著哥哥開門。
而就在這時,隔壁的門打開了。
一個年輕男子拎著垃圾出了門。
下一秒,他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
“趙哥,接孩子回來了。”
“對了,最近咋沒見到另外一個孩子。”
“之前見他的時候他臉色就不好,生病了嗎?”
4
聞言,哥哥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他的語氣裏時不可置信,隱約還有些怒意,
“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家就一個孩子啊。”
年輕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
“趙哥,你別和我開玩笑啊。”
“前兩天我天天能看到那孩子進你們家。”
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雙手一拍說,
“和這位小哥六分像,肯定是你家孩子。”
聽著鄰居的話,哥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一把推開房門,拉著我走進去。
在他沒看到的瞬間,我和鄰居相視一笑。
進屋後,哥哥就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他抬眼示意我坐到他的旁邊,然後握住我的手。
這麼近距離一看,他的眼裏全是紅血絲,
“弟弟,我也不瞞你了。”
“昨天我見到小豪的魂了,他一直呆在這裏不走啊。”
“我就想是不是他太想你了,不願意走。”
聽到這話,我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我緊緊的回握住哥哥的手,
“真的嗎?我真的能再次見到小豪嗎?”
哥哥看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我和哥哥一家三口並排坐在沙發上。
但直到淩晨兩三點,屋內仍是一片祥和。
我看著一家三口大睜著雙眼,似乎不敢眨眼。
我不合時宜的開口問道,
“哥哥,你不說小豪會來嗎?”
聽到我的話,三人像觸電般彈起。
哥哥對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可能是他比較靦腆,不敢來見你。”
我看著麵前憔悴的三人,擔憂的開口,
“不然我幫你們預約個醫生吧。”
“是阿遠的學習壓力太大了嗎?”
“你們一家三口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哥哥搖了搖頭,對我說,
“去休息吧,去休息吧。”
隨即,三人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我剛閉上眼睛沒多久。
就聽到了侄子的驚叫聲。
我來到房門前,哥哥已經在踹門了。
等踹開門,就看到侄子蜷縮在角落。
他手指顫抖著指著床上,嘴裏不斷念叨著,
“小豪,不是我,你不要來找我。”
我皺了皺眉,這一出戲並不在我的劇本裏。
哥哥也幾近崩潰,他緊緊的抓住侄子的肩膀,
“兒子你醒醒啊,你的床上什麼都沒有!”
“小豪他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提他了!”
姍姍來遲的嫂子也無力的靠在門上,無聲的落淚。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一家三口。
嘴角勾起了一個冷笑。
這才隻是剛剛開始。
這個晚上,沒有一個人睡著。
第二天,因為侄子的狀態是在是太差了。
哥哥幫他請了假,然後出門去買早餐。
我以擔心哥哥為借口,和他一起出了門。
他雙眼無神的站在早餐店門口,機械般付了款。
我開口再次建議道,
“哥,我真的很擔心你們。”
“實在不行,你找個大師看看吧。”
聽到我的話,哥哥看向我。
此時他的眼神裏全是陰毒的怨恨,
“這一切都怪你兒子,都怪他。”
“活著不讓人省心,死了也照樣難纏。”
“我要請大師!我要讓他魂飛魄散!”
我看著麵前瘋癲的哥哥,不氣反笑。
就在此時,一個大媽氣喘籲籲的跑向我們。
她推了哥哥一把,焦急的說道,
“小趙啊,你快去桃花湖看看吧。”
“你兒子他跳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