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做服務生時,被醉酒的京圈太子爺誤認成逝去的白月光抱住不放。
太子爺的未婚妻認定是妹妹主動勾引。
她說,既然這麼喜歡男人,那就滿足你。
於是妹妹被帶進了一個如同地獄的房間。
開學後,妹妹與不同男人廝混的照片和她得了臟病的診斷證明被貼在學校的各個角落。
妹妹從16層的頂樓一躍而下,摔成一灘肉泥。
6年後,太子爺和未婚妻仍是圈子裏人人稱頌的模範夫妻,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而我,正是他們女兒的家教。
1
“我花了這麼多錢來栽培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蘇靜柔手中的藤條狠狠地落在童童的後背上,每一下都帶著風聲,淒厲而有力。
童童咬緊了下唇,小小的身體微微顫抖,卻不敢出聲。
我在一旁忍不住出聲:“林太太手下留情,童童才隻有四歲而已!”
蘇靜柔轉過頭來,冷笑起來:“怎麼?我的女兒還輪到你一個家教老師來心疼?如果不是你這麼無能,童童怎麼會一問三不知?說起來,你才是最應該被罰的人。”
我苦笑一聲,擋在童童麵前,“您說得對,是我的失職。”
蘇靜柔這樣生氣,是因為在家宴上,林家人談到股權問題時,她非要童童也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剛滿四歲的童童哪裏能理解這樣複雜的問題,隻茫然又無措的說不出話。
這樣一來,主動表現的蘇靜柔自然要被人恥笑。
於是一回家,她就拿出藤條,開始教訓童童。
蘇靜柔拿著藤條向我走過來,童童急得直搖頭,在後麵扯我的衣服。
“老師,不要......”她眼中含淚,顯然害怕我也受傷。
我把童童又往身後藏了藏,對蘇靜柔說,“隻要您能消氣。”
蘇靜柔殘酷地笑了,“好啊。”藤條隨即朝我揮來。
手臂上是難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疼痛,我咬緊牙一聲不吭,身體卻忍不住顫抖。
如果說蘇靜柔對自己的女兒還留了力,對我就是全然的發泄。
直到門口響起腳步聲,蘇靜柔才動作一頓,迅速將藤條藏到身後。
臉上換成甜膩的笑容,柔聲說,“思年,你回來啦?”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大概也隻有林思年才能讓蘇靜柔冷靜下來。
2
看到林思年進來,童童怯生生地從我身後探出小腦袋,眼眶紅紅的,卻不敢哭出聲。
蘇靜柔皺眉衝童童低吼,“現在怎麼越來越沒用,連叫一聲爸爸都不會了?”
剛進門的林思年看到童童這副模樣,眉頭微微皺起,銳利的目光掃過蘇靜柔,他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童童,怎麼了?”林思年放緩了語氣,走到童童麵前蹲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痕。
“爸爸,沒、沒什麼......”童童瑟縮了一下,躲開了林思年的觸碰。
蘇靜柔見狀,連忙上前拉住林思年的手,嬌嗔道:“還不是她在家宴上表現太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丟了你的臉。我一時生氣,就......”
她故意沒說下去,隻是委屈地咬著下唇,眼眶也泛起紅暈。
林思年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蘇靜柔摟進懷裏,柔聲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童童好,她還小,慢慢教就是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夫妻二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林思年不是不知道蘇靜柔的狠辣手段,但他總是選擇包容。
蘇靜柔在生童童時,發生了意外,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再孕育孩子,而林家作為京城的頂尖豪門家族,繼承權的競爭十分激烈。
童童是蘇靜柔和林思年爭取林家繼承權的唯一希望。
所以即使心疼童童,林思年也選擇一次又一次地縱容蘇靜柔的過分行為。
看著抱在一起的蘇靜柔和林思年,我悄悄把童童帶回房間上藥。
上完藥後,我輕輕地給童童蓋好被子。
她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嘶......”因為疼痛,童童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小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我歎了口氣,這小丫頭剛剛還和我說一點都不疼,小小年紀,懂事到讓人心疼?
蘇靜柔這樣的女人,怎麼配有這樣的孩子?
看著童童的睡顏,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六年前,飄向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3
那個時候,我的妹妹,江星,也是這樣乖巧地坐在我的身邊。
“姐,你好厲害,那可是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學校哎!”江星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好啦,國外有什麼好,連飯菜我都吃不慣。”我假裝不在意地抽回她手裏的通知書。
“那正好可以減肥,要是別人知道我有這麼厲害的姐姐,不知道會有多羨慕我!“江星小聲嘟囔。
那一年,我大二,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出國留學名額,卻因為高昂的學費而不得不放棄。
江星知道後,偷偷背著我去做服務生,想要幫我賺取學費。
隻是沒想到,她在那裏遇到了醉酒的林思年,又被他錯認成已逝的前女友抱住不放。
林思年被人帶走後,燃燒著怒火的蘇靜柔來到妹妹麵前,一個耳光重重落到妹妹臉上。
“我真的沒有勾引那位先生!”妹妹捂著臉,看向蘇靜柔,徒勞地解釋著。
“嗬,有沒有勾引,不是你說了算的。”蘇靜柔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新做的指甲,語氣輕佻,“既然這麼喜歡男人,我就讓你一次性玩個夠好了。”
妹妹被人派人從餐廳拖走,拖到了地獄裏。
那天過後,她慢慢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去醫院才發現已經被傳上臟病。
而隻是因為怕我擔心,她在我麵前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異常,還是笑得那麼燦爛。
直到開學後,妹妹與不同男人廝混的照片和她得了病的診斷證明被貼滿了學校的各個角落。
我的妹妹,那個善良、單純、愛笑的女孩,從16層的頂樓一躍而下,摔成了一灘肉泥。
她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是在電話裏說,姐姐,對不起,我給你丟臉了。
而這一切,都是拜蘇靜柔所賜!
我來林家,不僅僅是為了當家教,更是為了複仇。
為了讓蘇靜柔,為我妹妹的死付出代價!
我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隻有這樣,才能稍微平息我心中的仇恨。
這時,“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林思年走進了童童的房間。
4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的機會來了。
隨著林思年越走越進,我連忙放緩呼吸,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林思年走到床邊,看到我在童童身邊,明顯愣了愣,他正要轉身離開時,我睜開了眼。
“啊,林先生。”我迷茫又吃驚地看著他。
“你怎麼還在這?”他有些不解。
我慌張地想要站起身,一邊解釋道,“童童她...她有些難受,我給她上了藥。結果不小心睡著了...我馬上就走…”
隻是我的動作驚動了睡夢中的童童,她的小手連忙抓緊了我,“別走......”
即使是在夢中,童童的聲音也充滿了依戀。
這樣昏暗的房間裏,睡眼惺忪的我和穿著一絲不苟的林思年,一個半臥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氣氛有些不可言說的曖昧。
“算了,你陪著她吧,我明天再來看她”,林思年準備離開。
偏在這時童童卻又抽泣著呼喚,“爸爸…”
林思年腳步頓住,看著童童可憐兮兮的樣子,臉上有些不忍,也想到了今天回來時,童童委屈的樣子,忍不住詢問,“她…蘇靜柔對她…”
蘇靜柔一直對林思年說,她隻是對童童嚴格一些。
忙於工作的林思年,甚至一直不知道童童在被體罰。
我回答的每一個字,都在心演練了無數遍,“太太望子成龍心切,隻是這樣下去,童童的身體......”說到最後,我甚至帶上了哭腔。
而隨著童童的翻身,她手臂和後背的傷口在林思年麵前暴露無疑,看上去猙獰無比。
林思年倒吸了一口涼氣,愣在原地。
和蘇靜柔的高壓政策不同,他還是疼愛這個女兒的。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作為林家的大小姐,童童在家裏還會受這樣的委屈。
因為太過震驚,抽回手時碰到了我受傷的手臂。
我痛呼出聲。
“你沒事吧?”林思年這才把目光落到我身上,與我四目相對。
然後,他便愣住了。
林思年當初把妹妹誤認成白月光,就是因為妹妹的眼睛與他的白月光幾乎一樣。
而我和妹妹其它五官不相似,隻是一雙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與林思年的白月光極像。
之前,我在林思年麵前,都刻意低著頭,從未與他對視過。
今天,是讓他看到我眼睛的最好時機。
林思年的白月光,是蘇靜柔忌憚到草木皆兵的人。
這雙眼,是妹妹墜入深淵的起點,也是我用來複仇的武器。
果然,昏暗的房間,相似的眼睛,林思年直直地看著我,似乎陷入到了某種回憶裏,神情變得無比柔軟。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偏偏這時,門外傳來蘇靜柔的聲音:“思年, 你在哪裏?”
5
聽到這聲音,目光原本已經有些迷離的林思年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有些尷尬地往後退了半步。
我暗恨蘇靜柔出現的不是時候,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被破壞殆盡。
眼看等待了將近一年的機會就要失去,如果被蘇靜柔發現不對勁,她一定會立刻辭退我。
以我們的差距,大概這輩子就報仇無望了。
就在林思年準備張口說話的瞬間,我慌張地靠近他身邊。
捂住他的嘴巴,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一邊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林思年麵露不解,但到底沒有說話,隻是不解地看著我。
我賭對了,他麵對這雙眼睛,總是會有一絲心軟。
我靠近他的耳朵,用氣聲說話,“要是被太太發現我和您在這裏,她一定會懲罰我的。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求您一會等太太走了再出去好嗎?”
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側,林思年點點頭。
我好似這時才發現我們過於親密的距離,連忙收回手,臉紅到不行,“冒犯了,林先生,我實在是......”
林思年鬆了鬆領口,剛準備說些什麼,房間的門把手忽然被轉動。
在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蘇靜柔找到了童童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