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也沒打過電話。
我想應該的。
對哥哥來說,那麼忙的他有空抽出時間打我的電話已經很有耐心了。
至於父親,他能清醒就不錯了。
我記得第一次和哥哥吵起來是在父親第一次飆車受傷。
“白月,你就不該存在。”
“如果沒有你,媽媽還活著,爸爸也不會這樣,我沒有妹妹。”
他解開領口的紐扣,罵人的話伴著酒氣打在我臉上。
“你以為我想出生嗎?”
“白嚴,我討厭你。”
我摸著眼淚,打掉他指我的手指。
‘啪’他給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
我看見他眼中慌了一瞬間,然後又冷硬惱怒的罵。
“你有本事滾出去!”
我哭著跑出房子,瑟縮地躲在門外的馬路邊,期待哥哥會出來找我。
薄薄的棉的睡衣擋不住寒風,我凍的嘴唇發紫,打著哆嗦。
幾個小時哥哥沒有出現,後來冷的不行,我隻能去了一個同學家借住幾天。
一周後我滿懷期待的接到哥哥的電話,問我在哪。
我以為他見我第一麵會給我拉我手帶我回家。
沒想到,是比之前更加用力的一巴掌。
這次他眼中再也沒有了慌張,隻有堅定的厭惡。
我捂著臉,坐在地上,有些費勁地抬頭便聽到。
“白月,你再玩失蹤就死在外麵,別期待我會找你!”
客廳的鐘表哢嚓響了一聲,布穀鳥從古董表裏彈出,布穀布穀的開始叫起來。
我看著陷在沙發裏的哥哥黑著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絲微笑。
我知道這是她快放學的時間。
她,是哥哥和爸爸在孤兒院領養的沒有血緣的妹妹。
據說她的眼睛和過世的母親一模一樣。
所以,哥哥喜歡對他好,看他笑。
爸爸清醒的時候也喜歡抱著她喊寶貝。
我常常在想,要是我有雙能像媽媽的眼睛,哥哥會不會對我好點。
不用多,隻要哥哥不恨我就可以。
沈嬌嬌蹦蹦跳跳的和老師說再見,蓬蓬的公主裙配上那討喜的眉眼。
真是可愛的小姑娘。
她很會哄哥哥開心,身邊的人也很喜歡她,又禮貌又可愛,他比我更像沈家的大小姐。
我不行,怯生生的,嘴笨膽子小。
哥哥說:“嬌嬌真是哥哥的好寶寶,不像白月,隻會添亂往外跑,在外麵鬼混。”
“我的好妹妹嬌嬌真懂事!不像白月,是個廢物累贅。”
是啊,隻有她是哥哥的好妹妹。
畢竟他叫嬌嬌。
“哥哥,可能白月姐姐隻是不喜歡見到我,她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哥哥,都怪嬌嬌,嬌嬌不該在這裏。你不要怪白月姐姐。”
沈嬌嬌茶裏茶氣的說著。
這樣的人,能和母親有一樣的眼睛,真是糟蹋了。
“寶貝嬌嬌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這種害死媽媽的惡毒小孩不值得你這樣替她說話。”
哥哥溫柔的摸了摸沈嬌嬌的頭,看向我的眼神裏帶著嫌棄。
一種難以言喻的作嘔感厭惡從我的胃裏往上湧。
惺惺作態的表演,我是看不下去一點,隻想快點離開。
可是怎麼動都動不了。
“媽媽臨死前都讓我照顧妹妹,好好對她。”
“她也配?犯了錯的人不值得原諒。”
“隻有我的嬌嬌值得!”
......
“爸爸說過一段時間嬌嬌過生日就給嬌嬌轉股份,把白月的那份給你。”
......
“那嬌嬌長大了保護哥哥!”
沈嬌嬌在哥哥親親下喜笑顏開,那雙眸子越發耀眼。
白嚴看著入了迷,跟著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