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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援疆

我被從小養大的皇叔調教,身子敏感的一碰就花液傾灑。

第999次同房時,他久久不肯離去。

失神了很久,我才啞著嗓子撒嬌,“皇叔,萬一我有孕了怎麼辦?”

“那就打掉,我的孩子隻能由暮雪生。”

聽著男人冷漠的話,我愣在當場,“暮雪?”

“一個月後我大婚,以後別再來找我。”皇叔冷漠的抽身離去。

我不可置信的太高了聲音:“那我算什麼?”

“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

冰冷的聲音仿佛打在臉上,我仰頭看著把我養大的男人,不死心的追上去質問。

他卻隻是皺著眉送來了一個教養嬤嬤,“宋盈,你以下犯上,回去禁足,什麼時候學乖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我抄了一本又一本的《女誡》,學了一天又一天的禮儀。

手心挨過的板子從一道道血痕,變成了一片片厚厚的繭子。

半月後,禁足結束,我不顧阻攔闖進了他的寢宮,卻看到了他對著女子溫言細語,耳鬢廝磨,眼底是我從未看到過的珍愛和寵溺。

他縱容她燒了母親的遺物,摔了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還害死了爹娘殉國後留給我唯一的愛寵。

冰冷的巴掌打在臉上,我仰頭看著把我養大的男人,終於死了心,求了聖旨前往邊關,與他再不相見。

可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卻像瘋了一樣,跪在我麵前,“阿盈,求你,別走。”

......

是日大雪。

禦書房裏,宋盈跪在冰冷的地上,銅漏一息一息地挨過二十四下,帝王威嚴的聲音終於自高處傳來。

“你是宋氏一族唯一留下的血脈,如今漠北疫情嚴峻,此去凶多吉少,即便如此,你也執意前往?”

宋盈伏下身去:“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去。”

“宋氏一族世代守衛漠北,為此不惜付出全族性命,如今阿盈長大了,醫術雖不如阿娘,卻也頗具心得。”

“此去千難萬險,皆由阿盈一人承擔,我意已決,望陛下成全。”

帝王沉默良久,終於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罷了,待十日後喝過太子的喜酒,便隨援軍一道出發吧。”

十日......

宋盈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

謝恩退出,禦書房外忽然飄起細細碎碎的白雪。

宋盈伸手接了點碎雪,感覺冰涼的觸感停留在指尖,慢慢化為濡濕,恍惚了好一陣。

有人自紅牆白瓦間走來。

男人玄衣金蟒,容顏俊美,負手撐傘,微微傾向一旁女子。

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女子掩嘴輕笑,形容嬌嗔。

是太子李執,和他的未婚妻崔暮雪。

宋盈說不清,她已有多久沒有見過李執如此溫柔的模樣了。

回想起十年前,她與李執的第一次見麵,那天也是大雪,天地間一片素縞。

她蜷在阿娘房間的廊下,懷裏抱著一隻已然冰冷的小狸奴。

六歲的孩童尚讀不懂塘報上“殉國”二字,隻覺得滿府的哀嚎和喪樂讓她恐懼不已。

“阿娘,阿盈好怕......小雪死了,他們說你們也死了,阿娘,他們騙人......”

“他們騙我的對不對?阿娘......你快回來......阿盈好害怕,嗚嗚......”

夜幕降臨,雪花慢慢鋪滿了整條長廊,府中慢慢亮起燈,卻始終照不亮她所在的這一隅。

直到一雙玄色蟒紋皂靴碾碎滿地雪白,緩緩來到她跟前。

那人蹲下來,朝她伸出手,唇邊微笑凝成一抹散不開的暖意:“阿盈,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他解開狐裘,將她包裹進溫暖的懷裏,為她拭去眼淚。

她睜著一雙哭腫了的眼睛,伸出小手,任雪花融化在指尖,感受著片刻的濡濕,又很快地被溫暖所代替。

十六歲的少年,肩膀尚有些單薄,卻已然成為了她遮風擋雨的大樹。

在之後的十年歲月裏,他給了她極盡的溫柔和寵愛。

他教她讀書寫字,自強自立。

予她郡主之名,自此不必卑躬屈膝,惶惶不可終日。

他將她養在東宮,西域的銀器、波斯的地毯、番邦的瓜果......總是第一個先想到她。

就連宮中的皇子公主都要讓她三分。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相處中,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

那從不知名的角落裏絲絲蔓蔓長出來的東西,慢慢地織成了一張細密而堅韌的網,將她包裹進去,籠罩起來,掙脫不得。

紫藤花架下,那絲蔓化成他執筆批奏折時,落入煙墨裏洇出的淡紫漣漪。

化成她高熱時滾燙耳珠下的那一抹冰涼。

化成她深夜裏獨自偷描下的一幅幅小像,一句句含有“執”的藏頭詩......

她明知是錯的,卻控製不住自己,就譬如及笄那天,李執控製不住自己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通脾氣。

“你是我養大的,你怎麼能喜歡我?”

“我是你長輩,這輩子隻能是你長輩,你以為我是什麼罔顧人倫的畜生嗎?”

宋盈羞愧無地自容,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卻依舊倔強地看著他:“可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隻差了十歲,如今我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陛下的妃子也有剛及笄的,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們就不可以?”

李執幾乎把牙咬碎:“就憑我和你爹是同門師兄弟,論輩分,你該喊我一聲師叔!”

李執那天氣瘋了,搜盡了整個盈月苑,將她這些年偷寫的情詩,偷描的畫像統統搜出來,一股腦地燒毀。

末了還將她禁足半個月。

這半個月她從未見過李執,隻有一個冷臉嬤嬤,盯著她抄了一本又一本的《女誡》,教她學了一天又一天的禮儀。

手心挨過的板子從一道道血痕,變成了一片片厚厚的繭子。

可他當初分明說過:“阿盈不必拘泥於世俗的束縛,你什麼都不用學,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做個快快樂樂的小姑娘就好了。”

李執這是在警告她,他可以將她寵上天,也可以將她踹下地。

不要癡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對。

宋盈裹在被子裏暗暗流淚:或許那雙映著雪光的手、那個為她敞開的懷抱、那句“以後我就是你親人”的話,都隻是太子殿下一種無所謂的消遣罷了。

隻是她信以為真,並為之付出了真心。

多麼可笑。

半個月後,她終於解禁,被送到了冬日宴上,直到李執牽著一個姑娘出來,大家才反應過來。

“這便是未來的太子妃?果然端莊賢淑,頗具未來一國之母的風範。”

李執由始至終未看她一眼,隻對那個姑娘柔情蜜意,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直到皇後當眾宣布二人定親的那一刻,宋盈終於死心了。

她收回了自己那可笑的愛,安靜地蜷縮在自己的閨房裏。

直到漠北突發時疫,七十萬軍民危在旦夕,宋盈撫摸著母親留下的《時疫要論》,沉思了不足一刻鐘,便起身前往禦書房,麵見陛下。

宋盈收回思緒,隨著一對璧人款款而來,她垂下眉睫,恭敬行禮。

“小叔叔,崔小姐......”

男人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看了一眼身後的禦書房,語氣不悅:“不是讓你閉門思過,來這裏做什麼?”

宋盈張了張嘴,想辯解些什麼,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斂下了眉:“我來為陛下添些藥香......”

“添藥香?宮裏有的是太醫,何時輪到你來操心?“

“還是說,你是故意為之,跟蹤我?”

跟蹤嗎?

他竟是這樣想自己的?

宋盈指尖掐緊手心,卻始終垂著腦袋,沒有吭聲。

身後的侍從大氣都不敢喘。

果真帝王心易變,日前還將郡主捧在手心裏疼,如今就連呼吸都是錯。

見氣氛不太對,崔暮雪急忙向前握住宋盈的手:“內務府新製了一批大婚用的首飾,郡主若得空,不如幫我參詳參詳吧......”

宋盈後退半步,淡言拒絕:“抱歉,我還有要事,先失陪了......”

宋盈轉過回廊,聽得那少女帶著哭腔:“明德哥哥,郡主是不是不喜歡我,可是雪兒哪裏做得不夠好?”

李執聲音冷硬:“小孩子脾氣,不必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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