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深情告白的傅深拉走寡嫂,任由水晶燈急速下墜,重重砸在地麵上。
水晶碎裂開來,飛蹦起的碎片劃傷沈知意。
電線短路,木質宴會廳在一瞬間冒起滾滾濃煙。
“咳咳咳......”
沈知意腿被砸傷,根本無法移動半分。
“傅深!”
悲鳴的聲音如鳥一般穿過濃霧,傅深背影僵硬一瞬,懷中白柔摟住他脖頸。
“阿深,放我下來吧,她是你夫人,不像我孤身一人,死在火場都無人知道。”
“我不會扔下你。”傅深抱緊白柔,歉意地看了一眼沈知意,“你比柔柔堅強,一個人也能應對,等柔柔安全了,我馬上回來救你!”
身影消失在濃煙中,再未回來。
厚重水晶燈壓在沈知意的腿上,她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移動半分。
濃煙湧入肺中,她撕心裂肺地咳嗽。
逐漸眼前發黑,在昏迷之前,她恍惚看見十八歲的傅深向自己奔來。
......
“這樣做好嗎?”
“好不好不是咱們決定的,傅總怎麼吩咐,我們就怎麼做。”
“可聽說傅太太是珠寶設計師,如果毀了右手,她之後怎麼辦?”
周圍一片嘈雜,有人在她耳邊爭吵,沈知意卻睜不開眼睛。
身體力氣被抽走,意識卻清醒得很。
“傅總,您看......”
“廢了沈知意右手,她不能在國際大賽上得獎,會阻擋柔柔的路。”
傅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此時落在沈知意的耳中,卻冰冷得讓她打了個冷戰。
右手被捧起,傅深摩挲沈知意的手腕,在上麵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隨後鑽疼的疼痛襲來,沈知意清晰地聽見自己手腕骨折的聲音。
“我會補償你。”
傅深鬆手,纖細手腕砸在醫療床扶手上,發出一聲悶響。
一針安定紮入沈知意血管,仿若剛才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她被綁在束縛床上,隻有每日新聞的時間播報提示著她時間流逝。
“據悉,新晉天才珠寶設計師‘愛意’斬獲國際大獎,今天讓我們采訪一下白柔小姐,請問您的設計靈感來源於什麼?”
眼球遲鈍轉動,沈知意看向屏幕。
白柔穿著一身白柔長裙,年近四十,依舊如一隻楚楚可憐的梔子花。
她羞澀看了一眼攝像頭無法涉及的地方,低聲,“是對一個男人的愛,他給予我愛意和支持,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走向國際。”
恰巧傅深走進病房,他蹙眉關上電視。
“你把我的設計稿給白柔了?”許久沒開口,沈知意的聲音沙啞。
傅深滿臉關切,低頭親吻沈知意額頭。
“抱歉知意,水晶燈砸傷你手腕,這種狀態,你沒辦法參加國際比賽,為了我們的公司,隻能讓白柔代替你。”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眼眶蓄滿淚水,沈知意已經許久沒在傅深麵前哭。
“憑什麼!憑什麼!你憑什麼為我做主,那是我的設計稿,那是我給......”
最後聲音很低,傅深聽得不真切。
“什麼?”
“傅深,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