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意再睜眼,麻繩將手禁錮著,傳來僵硬的麻意。
綁匪舉著手機,屏幕上閃爍著謝煜景的名字。
“謝總,你的未婚妻在我手上,今天要麼你把我們盤口的損失十倍還回來,要麼你婚禮換人!”
溫時宜的聲音先一步傳出。
“阿景,是虎青?盤口的損失不是給了麼,一份錢準備要兩次不成?等會...不會是姐姐知道你來找我...”
謝煜景隱隱透出不虞。
“柳知意,你怎麼知道我來見時宜?她為了遷就你都準備搬出溫家了!我隻是來暖房而已!要不是你最近總和她鬧不愉快我也不會瞞著你!”
“都要結婚的人成熟點行嗎?”
綁匪狠狠一耳光甩在柳知意臉上,將照片傳送出去。
謝煜景手機震動了下,柳知意的心狠狠揪住,癱在地上狼狽開口。
“謝煜景,我在你眼底會幼稚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溫時宜興奮地聲音響起。
“我就說姐姐很有演戲的天賦吧!這血漿效果好真實!”
謝煜景緊繃的呼吸也鬆了下來,漫不經心。
“行了,我沒時間和你一直做遊戲,暖房錯過時間就不吉利了,你等會自己回家收拾幹淨吧,時宜膽子小容易嚇到。”
電話那頭禮炮、歡呼響起。
謝煜景的嗓音溫柔又透出不易察覺的緊張。
“時宜,這是我準備的禮物。”
少女的歡呼和起哄聲愈發熱烈。
柳知意眼神落寞,手指無力地蜷縮著。
綁匪咒罵著掛斷電話,銀刀不斷逼近她的臉頰。
柳知意撞上牆避無可避,她慌亂開口。
“多少錢我自己給!你沒必要把自己逼到這一步!等她們真的發現我不在了肯定會找上你的!”
綁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伸手拽住柳知意的領口,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我們換個玩法,他掛一個電話,我就在你身上劃一刀怎麼樣?”
電話鈴聲在空曠的工廠裏響起,柳知意的呼吸越來越快。
第一次鈴聲被立刻掛掉,柳知意的手腕被割開,血滴滴淌下。
第二次響了五秒,第二刀落在她的大腿,柳知意尖叫捂著腿抽搐,汗意將全身打濕。
第三次...
手掌。
手臂。
大腿。
足足十一道傷口,徹底將柳知意染成血人。
她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周邊的地板上布滿指甲的抓痕,一雙手被磨出血泡。
她眼底的光幾乎熄滅,不停的哭喊讓她嗓子飛快腫起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綁匪的動作被電話打斷,柳知意的眼中亮起微弱光芒。
那頭卻是溫時宜的嬌笑。
“怎麼樣?滿意我的禮物嗎?”
綁匪討好地點頭,即將劃下第十二刀時,他徑直對上了柳知意的脖頸。
柳知意意識渙散,顫抖著閉眼迎接死亡。
門被嘭地一聲踹開,光亮中謝煜景瞳孔驟縮,保鏢衝來要製住綁匪。
綁匪手疾眼快一刀落下!
柳知意的小拇指緩緩滾落在謝煜景麵前,她尖叫一聲徹底脫力昏死過去。
等她再次清醒,手指被接了回去,手指上盤著蜿蜒的縫合痕跡,像極了一條蜈蚣。
柳知意崩潰砸了病房裏所有的一切,掩麵痛哭。
謝煜景衝進來將她攬在懷裏。
“你別這樣知意,你怪我就好了都是我不好。”
他的淚滾燙落在柳知意肩膀,柳知意一把將他推開,摁下手機。
溫時宜和綁匪的商討聲傳來。
柳知意嘶啞著嗓子。
“我變成這樣,你還要包庇她嗎?”
誰知謝煜景原本心疼的臉轉變為失望。
“沒想到你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找時宜麻煩。”
“要不是她聽出來你的聲音不對,我也不能及時趕到,你現在還要拿這種合成的東西來汙蔑她,時宜一心為了你好,你能少揣度她一點嗎?”
好友慌張出現。
“時宜怪自己沒有早點發現知意不對勁,她自殺送急救了!!”
謝煜景深深地看了柳知意一眼徑直離開。
“你不滿意我和時宜接觸,婚後我會注意的,我們是一家人,凡事注意分寸。”
柳知意一陣頭暈目眩,檢測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告聲。
謝煜景頭也不回地和醫護人員擦肩而過。
第二天,溫時宜握著柳知意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柳知意示意她附耳過來,溫時宜撇了眼身後的謝煜景,隻好俯身。
“付頌隻是付家的私生子,你想要嫁入豪門不如抓緊謝煜景。”
溫時宜錯愕地看向她,柳知意發了狠一口咬上溫時宜的耳朵!
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謝煜景猛地在柳知意臉上甩了個巴掌。
“屢教不改!”
謝煜景扶著溫時宜去找醫生,離開前麵容冷峻地看著柳知意。
“婚禮開始前,你就在這哪兒都別想去!”
柳知意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扭頭看向窗外。
謝煜景忽地皺眉,心下有些不安,招來保鏢守在門口。
深夜,謝煜景站在病房門前,直到最後一根香煙燃盡,他還是沒有推開門,徑直轉身離開。
病房內,溫時宜眼睜睜看著柳知意拉開窗戶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