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樓下的路燈早在之前就壞了,忽明忽暗。
哪怕開著手電筒視線還有盲區,很快我狼狽地摔倒在地。
尖銳的碎石紮著肉裏,又刺又麻。
我忍不住鼻酸,掙紮著站起身,一腳深一腳淺地回了家。
到家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心頭那股酸澀立馬被喜悅替代。
戀愛中的女人,一點甜頭便讓她昏了腦,整顆心仿佛被泡著蜜糖罐子裏,一邊甜蜜,一邊皺皺巴巴的。
與江蘇瑩共感後,我偶爾能聽到她周圍的聲音。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偶爾是指許同生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於是再後來,偶爾變成經常。
看到許同生來找她,她一邊開心一邊又忍不住端起架子。
“你不是覺得葉巧巧比我漂亮嗎?幹嘛還要來找我?”
許同生不在意她的語氣,甚至愛極了這副小女人的樣子。
他將江蘇瑩攬入懷中,指尖摩挲著她腰間軟肉,語氣寵溺,“她怎麼能跟你比呢?自然是我的瑩瑩最漂亮了。”
“春宵苦短,別讓無關緊要的人耽誤我們的時間了。”
許同生吻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眼底染上笑意。
我猛地衝進廁所,吐的天昏地暗。
心頭的苦澀怎麼也壓不住那份甜膩。
月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明明那麼皎潔,卻又那麼冰冷。
連帶著我的心也一寸寸變涼。
晚上許同生回來了,覆在我身上,手在我身上作亂,感受到耳邊的呼吸聲越發沉重。
我推開他,“我生理期來了。”
許同生一愣,眼底的情欲漸漸消退。
我看著他悄悄鬆了口氣,“那老婆你姨媽巾夠不夠,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
許同生如今將將26歲,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反而給他添上一絲成熟的魅力。
結婚三年,我愛極了他這張臉,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雙桃花眼永遠飽含愛意,讓人恨不得溺死在裏麵。
但現在我卻厭了。
我移開視線,點點頭,“好。”
許同生低頭在我額間落下一吻,“乖乖等我回來。”
他眼底的情意太真切,讓我分不清真假。
好半晌,胸口又傳來熟悉的情感,雀躍,期待。
我下床拉開窗簾,一片漆黑下偶爾屏幕閃爍將許同生動情的臉龐照亮。
一對男女在甜蜜擁吻。
我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腳底的寒意蔓延,膝蓋上的傷隱隱作痛。
我才回過神,拿出手機按下拍攝鍵。
是我太傻,不該再對他抱有期待。
我撥通電話,“肖律師,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我要許同生,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