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宋與鶴丟下我走了。
地下車庫轟鳴,我收到條簡訊。
【我這段時間不在,你把家裏的東西都收拾了。】
【別讓她看見了,又跟我鬧。】
我沒回消息。
沉默的清理這幢我住了五年的別墅裏,自己的痕跡。
良久,手機光束閃動。
宋與鶴大概已經見到害怕到不行的林詩。
體麵的為這段十年的床上關係做收尾。
「有事打我電話。」
「除了給不了你名分,我們還是朋友。」
我愛了宋與鶴十年。
換來輕描淡寫,一句朋友。
......
蜷在床上,夢裏全是宋與鶴。
我擰著自己手臂逼著自己忘記,衝進淋浴間一遍遍擦拭自己身體。
我跟宋與鶴的第一次。
他還什麼都不懂,連解開內衣紐扣都得紅著眼弄半天。
我始終記得,床頭那一盞燈光裏。
他額頭都是汗,卻忍著渾身緊繃的欲望,問我。
「薑然然,都說第一次會很疼。」
「我不怕,宋與鶴。」
我咬住他手腕,眼裏一層水霧攏著,純的要命。
宋與鶴不知道,我也有潔癖。
是事前吃了藥,才能壓下心頭那股芥蒂。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他碰我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床頭櫃裏擺滿了藥。
卻從未推開他,拒絕過他一次。
忍的最難受時,我趴在他肩上哭。
他一點點將我淚珠吻去,說會對我負責,問我舒不舒服,要不要他再慢點。
我真以為那會是一輩子。
冷水兜頭澆下,我涼的倒吸氣。
手機光束閃動,是宋與鶴才發來的消息。
「然然,你平時買的都是哪個牌子的雨傘。」
「林詩總叫疼,你教教我?」
那是夜裏兩點。
宋與鶴的賬號是我的特別關注。
持續不斷的震動讓我渾身的羞恥感卷起一次又一次。
我覺得自己好臟,好惡心。
置之不理,宋與鶴又催命般的發來條語音。
「不是說還是朋友?」
背景音中還有女孩在輕喘。
我忍著淚敲了鍵盤打過去,難受到快窒息。
他得到回複,一條條信息撤回。
好像記住曾經那些屈辱又難堪的事的,隻有我......
連呼吸都好像帶著碎刀片。
我哭暈過去幾次,不斷的給自己喂藥做戒斷。
家裏的電話是在第二天傍晚打來的。
「然然,你年紀不小了。」
「別再外頭一個人孤零零的混,家在這呢。」
我強忍的委屈又悉數爆發。
窗外晚霞染紅碎枝葉。
我猛的想起一件事。
我二十八歲了,家裏人知道我有潔癖。
早就幫我養了幹淨男人,等我給個名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