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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顧均安酒醉,要我去接他。
我正巧在附近,在約定時間前就趕到了會所。
我一向不喜歡跟顧均安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塊。
所以很安然,側首靠在門外,靜等。
也不知道包廂內聊到什麼,我聽到有人問顧均安。
「簡穗玩起來味道怎麼樣,這種普女是不是特別聽話?」
顧均安晃著盅裏的篩子。
一雙鳳眼眯起,卻並不讓人覺得銳利冰冷。
反倒跟他蓄著情意看我的樣子比,多了幾分真心。
「我跟她談戀愛,一不圖她臉,二不圖她錢。」
「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要不是她背影看起來跟歲禾有八分像,怕是一輩子都碰不上我這種等級的帥哥吧?」
他輕輕笑了下,「還是她賺了。」
夜風從走廊中吹進,冷的我脖子一縮。
腦子裏那些紛亂的,不安的,忐忑的情緒忽然都有了去處。
他在床上為什麼隻用那一個姿勢。
不願看我,不願回頭,連親我都要捂住我的眼睛。
不是因為喜歡我,是在把我當替身。
我聽過蔣歲禾的名字,是高我一屆的學姐。
聽說,跟顧均安談過三個月,甩了他出國。
那大概是顧均安人生中第一次的低穀。
再後來,我被導師罵的劈頭蓋臉。
他路過,笑嘻嘻的打翻了導師的茶水杯。
他拉著我的手腕往外跑時。
像年少時我第一次拿到媽媽手縫的布娃娃。
漂亮又輕快,攥的我的心臟快跳出來。
他說,「簡穗,有沒有想過跟我談個戀愛呀?」
可能是那天日光灼熱,我隻看得到他琥珀色的眸子。
磕磕巴巴的說了句,「好啊......」
顧均安看中的,不是我又乖又聽話。
是在走廊裏一瞬而過的背影,跟他心心念念的人,太相似。
覺察到這一切時,大腦轟然作響。
我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
盯著手機裏遠在國外的媽媽發來的消息。
【穗穗,你的體質越來越不穩定了。】
【如果現在這個滿足不了你,就趕快去找下一個目標。】
我是個尚未完全覺醒的魅魔。
顧均安欲望來時誰都攔不住。
但他沒想法時,我如何獻媚也激不起一點興趣。
潮熱逐漸爬上我的身體,卻無藥可用。
媽媽早就提醒我,顧均安並非能滿足我的契約對象。
那天,被愛的幻想終於被徹底擊碎。
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知道了,我會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