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然買了外傷藥,把謝勁生送回了家。
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才離開。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家門的時候,薑月初和薑齊錚已經客廳裏了。
謝勁生攥著大門的手微微收緊。
“薑月初,你怎麼把薑齊錚帶到家裏來了?!”
從前,即便薑月初的心思再難掩蓋,也終究知道避嫌。
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地把人帶回家裏。
薑月初正在給薑齊錚膝蓋上碰出來的那塊小傷口上藥,溫柔的動作生怕重一點就弄疼了他。
聽見謝勁生的聲音,眉頭微蹙,半晌才轉過頭看向他。
目光中,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冷情冷性,看上去仍在責怪他今晚連累了薑齊錚。
“你自己幹的好事不用我說了吧,害得齊錚受傷了,我當然要把人帶回家照顧,什麼時候你都開始認為做錯事情不用負責任了?”
謝勁生突然覺得眼前的薑月初很是陌生。
他氣笑了出來。
“受傷?你是說他膝蓋這塊還沒有指甲蓋大的傷口嗎?”
薑月初輕輕吹了吹薑齊錚的膝蓋,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腿輕輕放在沙發上,才站起身看向謝勁生。
“多大的傷都是傷,齊錚從小被我們全家捧在掌心,哪裏受過這樣的罪!”
謝勁生扯了扯唇,聲音中帶著幾分諷刺:
“被你們全家捧在掌心?怕是被你薑月初藏在心底吧!”
薑月初的臉色瞬間變了,像是被戳穿了心事,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謝勁生,我已經嫁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謝勁生荒唐地看著薑月初,被她如同施舍般的語氣狠狠刺痛。
“薑月初,你也知道你嫁給我了呀,我才是你的合法丈夫,可是你有沒有注意到,我也受了傷,甚至比薑齊錚嚴重得多!”
薑月初聞言,微微一怔。
視線這才落在他的胳膊上。
那道傷口早已結了痂,卻仍舊猙獰的觸目驚心,幹涸的血液浸透了外套,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薑月初的神色,閃過片刻的僵硬。
眉目森冷地打量了謝勁生許久,才一字一頓地給出了最後的宣判。
“那是你自找的謝勁生,就算是給你長個教訓了!”
謝勁生直視著她的眼睛,心冷得如同千年寒川。
“你說什麼?”
薑月初眉眼沉鬱,一字一頓:“我的話說得很清楚了,沒必要再跟你多解釋,總之這段時間齊錚會住在家裏,你不要再弄出什麼幺蛾子。”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轉身安慰可憐巴巴的薑齊錚。
“齊錚別怕,小姨帶你上樓休息。”
薑齊錚點頭應下,可視線卻越過薑月初,得意地對上了謝勁生。
神情中的不屑和嘲弄,如同尖銳的利刃,毫不吝惜地對他直直射了出來。
謝勁生如同行屍走肉般,自己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草草洗漱後準備上樓回房睡覺。
路過客房的時候,裏麵傳出壓抑的哀求。
他下意識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看了進去,隻見薑齊錚拉住想要離開的薑月初,側臉貼在她的手臂上。
“小姨,我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你根本不喜歡謝勁生,那你為什麼總要一次次的推開我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薑月初僵立在他的床邊,身上穿著的連衣裙被他拉扯的有些褶皺,兩個人貼的那麼近,薑齊錚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透露著早已成熟的男人味。
對她是那樣的充滿誘惑。
“齊錚,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薑齊錚卻步步緊逼,猛地站起來把她抱進了懷裏,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逼她正視自己。
“可你無情的逃避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的真心!”
說完,便徑直附身對著薑月初殷紅的雙唇吻了上去。
薑月初下意識躲閃,可薑齊錚倔強的強硬還是一點點的攻克了她的防線,整個人漸漸地軟成了一灘水,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終於,薑月初的喉間發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輕歎。
下一秒那些理智和情緒便如同衝破牢籠般,反客為主的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勾連的曖昧氣息,撲麵衝向門外僵硬的謝勁生,他再也無法一直心底席卷上來的惡心,轉身落荒而逃。